“鄰居?”
米魚愣了片刻,恍然,“你是說那位阿姨啊?”
她想了想遲疑說:“我買地的時候跟她打過交道,人是不苟言笑了些,但你沒必要這麼緊張吧?除了院子不願意賣給我外,似乎沒什麼大毛病啊……”
這片靠湖的偏僻地方原來有幾個破舊的院子,有人在住的就兩戶,一戶聽說她要買這房子歡天喜地的就賣了,還把其餘搬走的人的聯係方式給她,另一戶卻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溝通幾次都沒用,就是現在跟她當鄰居的那位阿姨。
王漢博一拍大腿,神色激動,
“哎呦喂,我的表姑母哦,你可不知道,那是位強人,強人你知道吧?水滸傳式的強人啊!堪比孫二娘,不,是李逵!”
“去年十月份的時候吧,不知道村子裡的人跟她起了什麼大矛盾,二十幾個不知哪喊來的青壯圍住她的院子,拿著鋤頭柴刀在門口叫罵,似乎喊她賠錢什麼的,說不還錢就用胳膊腿還!”
“那架勢我這個男人都看得怕,人家絕不是嚇唬的假把式,那可是會真動手的!這看得出來!”
“結果你猜那大媽怎麼著?”
米魚很老實的搖搖頭。
王漢博:“嘖嘖嘖,人家從豬圈裡拎了頭幾百斤重的大黑豬,跟野豬一個樣!然後在自家院子裡開始殺豬!”
“我從山上往下看,看得清清楚楚,那大黑豬估計得有三百來斤,壯實的要命,尋常人在野外看到都要逃命,真抓住了,一般也要幾個漢子一起動手,才能將它按住。”
“但那大媽,居然自己一個人就把那黑豬不費力的按住了!就一隻手!”
“一隻手啊!”
“那大黑豬搖頭擺尾的怎麼都掙脫不開,然後一把雪亮大尖刀,抬手就刺進大黑豬的肚子,大黑豬嗷嗷淒厲的直叫,叫聲響得幾裡外都聽得見,豬血跟河水一樣嘩嘩流,場麵嚇人的很。”
米魚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王漢博:“這大黑豬叫聲嚇人,來找她茬的那夥人在門口聽得有些怕,不過似乎他們是鐵了心的……哎,也不知什麼深仇大恨,然後就用鋤頭柴刀把門硬是劈開了。”
“結果那大媽根本沒理他們,隻是把肚皮被刺了一刀的大黑豬放開。”
“大黑豬受了傷,越發凶,在院子裡橫衝直撞起來,三百多近的大黑豬啊,你知道體型有多大,力氣有多足?衝進院子的人一下子轉身逃了,剩下沒逃的都被撞倒。”
王漢博越說越激動,一隻腳踩在旁邊的矮湖石上,手舞足蹈地噴著唾沫,
“接著大媽慢吞吞的一腳踩住大黑豬的肚子,那原本不可一世的大黑豬就逃不了了,然後大媽雙手握著雪亮殺豬大尖刀,嗤的一聲!!”
王漢博雙手舉起狠狠一刺。
米魚瞪大眼。
“刀貫穿了那大黑豬的脖子。”
王漢博雙手舉起,又惡狠狠的做了個割的動作,“那大媽又割了一刀,直接將黑豬的整個腦袋血淋淋的給割了下來。”
“那血呦,脖頸動脈的血量你知道有多大嗎?噴出來後,那大媽整個人都是血,滲人啊,衣服、頭發、臉上全都是,跟殺人狂魔似的,看得我心噗通噗通直跳。”
“然後那大媽居然提著呼啦啦冒血的豬腦袋,隨手扔到了受傷跑不了的一個年輕男人懷裡。”
“那年輕男人都傻了。”
“周圍逃了又回來的幾個青壯年也有些傻,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看他們倒不是怕殺豬,就是怕再鬨起來,會像那頭豬一樣被宰掉。”
“不過,還有個中年男人膽氣特彆足,揮著鋤頭就衝大媽叫罵,你知道大媽什麼反應?”
還不待米魚回應,王漢博激動得滿臉通紅:“那大媽居然舉起殺豬刀,當頭就劈過去!”
米魚倒吸了口涼氣。
王漢博一拍巴掌,仿佛身臨其境:“呯!刀劈到了鋤頭柄上,鋤頭柄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刀口,那刀離中年男人握鋤頭的手就隻有這麼點!臥槽啊!真的是牛逼!”
他捏起食指和拇指,中間空了大概隻有一厘米的樣子。
“那中年男人的腿一下子就軟了,鋤頭也被劈掉,見大媽舉著殺豬刀又要劈過來,屁滾尿流的跑了。”
“殺神,絕對的殺神!”
王漢博搖頭感歎不已:“這要是身在水滸傳裡,梁山一百零八好漢裡絕對有她的位置,實在太猛了。”
“你知道嗎?從那以後,我們這裡裝修時的聲音都輕了很多,所有人都在山上看得清清楚楚,都有些被嚇到。”
米魚雙目發怔,感覺像在聽故事。
王漢博見米魚有些嚇傻的樣子,安慰道:“你也不用太害怕,那大媽說來恐怖,其實下手是有分寸的,沒有人見血。再說你跟她無冤無仇,她也不會來找你麻煩。我們裝修隊開始是有些怕,後來膽子也大了,偶爾晚上動工,動靜比較大,她也沒找上門。”
“不過你千萬不能惹她,知道嗎,彆跟她打交道!”
王漢博嚴肅沉聲道。
米魚認真道:“好,我不惹她。”
說罷,又重重點了點頭自己的小腦袋瓜,眼睛水汪汪,皮膚奶白奶白,乖巧的模樣真是看得人心也要化了。
王漢博摸了摸她的腦袋:“乖。”
米魚猛變臉,一把撥開他的手:“表姑母的腦袋也敢摸,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