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範牧裡依然是一臉茫然，記者拿起手機好心的解釋起來：“微博上有一位寫手稱，他七年前將自己的劇本賣了出去並簽署了保密協議。後來等到您的電影上映，他才知道買劇本的是您。隻是簽署過協議要保密，所以他就沒有說過什麼。但現在他過不去良心的一關，因此才把事情曝光了。”
記者看著台上麵色發白的範牧裡，又激動的問：“對這位寫手所爆料的，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不可能！”範牧裡腦子又昏又漲，眼睛發紅：“明明都說好的！都簽好協議的！他怎麼能不遵守協議……我要告他！”
台下的記者猝不及防聽到這樣的猛料，眼睛刷的一下全亮起來，像一盞盞小燈泡似的。
臥槽！大料！
在座的記者無一不慶幸今天來到這裡。誰能想到範牧裡竟然會親口說出這種話呢！
經紀人一看形勢不對，趕緊讓助理上去攔著範牧裡，把他拉下來。
他上台儘量保持平靜對台下的記者笑著說：“範導年紀大了就愛說些玩笑話，大家不至於當真吧。”
台下記者笑笑。不當真？不存在的！我們還準備搞點大事情呢！設置已經有自媒體的開始掏出手機躲在後排悄咪咪的編輯了。
一場用來洗白的記者招待會最終以這種形式收尾。
等到了後台，喝了半瓶水，範牧裡的腦子才清醒了不少。想想剛才所說的，驚出渾身冷汗。
他闖出大禍了！
經紀人冷臉過來，範牧裡低頭認錯：“抱歉，我剛才……太衝動了。”
“衝動？”經紀人冷笑，“我看你是這麼多年過得□□逸，腦子壞掉了吧？真當自己是什麼藝術片大師？你那些成就是怎麼得來的心裡沒點數嗎？”
“你……”範牧裡心裡憋屈，很久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在他麵前說話了。
“又想擺出你大師的架子？”經紀人冷冷瞥他一眼：“還是想想怎麼善後吧！”
範牧裡氣便全部泄了，有些無措。太過安逸的生活，讓他遇到這種突發事件之後就不知道怎麼應對。
經紀人看著他茫然的樣子，氣便消了大半，畢竟也是合作幾十年的老搭檔。
隻是，帶不動了……
網上再次爆出大瓜：
驚！範牧裡遭搶手指控後，慌不擇口說出這種話！大師人設還能保住嗎？
瘋了！範牧裡怒罵搶手不遵守保密協議，坐實抄襲之名！
“臥槽！”
文野在拍攝之餘一直很關注範牧裡那邊的消息，現在看到這樣的大瓜，簡直驚呆了。
他幸災樂禍中又透著一點複雜：“我當年為毛會把這玩意當成偶像？”
“因為你眼瞎啊。”張亮隨口接了一句，湊過來看。在看到記者錄播的現場視頻後，不禁咋舌：“這人瘋了吧？得多沒腦子才會在記者麵前說這個啊。”
他們原本以為，他們可以憑借著正義打敗範牧裡。但是他們錯了。
打敗範牧裡的不是他們，不是正義，而是範牧裡本人！
張亮樂了，文野推推他：“愣著乾嘛！趕緊去微博賣慘啊！”
“哦哦！”張亮趕緊登上《李想的蘋果》官博，發了一條賣慘微博。
這次下麵的評論倒是齊刷刷的“對不起！”
“我欠你們一個道歉！”
“我錯了！”
“請原諒我們！”
翻盤就是這樣輕易的一件事。
範牧裡親口說的那句話，把自己推入無儘的深淵，再也翻不起身。即便團隊再怎麼危機公關也沒有用了，大眾又不是傻的。
並且，除了要麵對輿論之外，範牧裡還將要受到導演界的聯合製裁。
這件事情的影響太大了，再加上範牧裡在國外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因此這件醜聞曝光，遭受影響的不僅僅是他，還有中國導演在國際上的聲望。
本來能在國際上留下知名度的華人導演就不多，從今以後則更艱難了。
同時，範牧裡所簽約的影視公司華帝傳媒在業界也受到了波及，儘管其高管當機立斷發表了一則聲明，表示這一切都是範牧裡個人的行為，公司對此完全不知情，沒參與其中。因範牧裡個人行為導致的公司聲譽受損，將追究其責任。
範牧裡成了被放棄的一個，他也終於遭受到了當年魏崇明的痛苦。
從有到無，一夜之間從藝術片大師的神台跌落到泥濘裡，範牧裡最恨的不是文野一行人，而是率先賣了他的公司，以及現在消失了的經紀人。
名聲落地之後，範牧裡第無數次撥打那個電話，這一次那邊終於接通了。
範牧裡迫不及待：“張哥！我知道你肯定還有法子！幫幫我吧！看在我們搭檔這麼多年的份上。”
“不是我不想幫你。”那頭無奈的聲音傳來：“隻是這件事影響太多了，現在大眾對你抵觸情緒太大，再怎麼幫你也沒用。”
“不行啊！”範牧裡說：“我不能這麼輕易倒台！我還有那麼大的國際地位呢！我可是電影節的戛納電影節的終身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