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宣踱著步來到他麵前,不由分說將浴衣扔到他懷裡,口吻冷淡:“外麵冷得結冰,外套也不穿,你感冒了萬一傳染給我怎麼辦?”
“不會,我的身體跟你們不一樣,我很強壯的。”蕭池一本正經地解釋。
“嗬。”季沉宣哂笑一聲,覷著眼睨他“多強壯?超人嗎?”
蕭池正要回答,耳朵忽而微微一動,細微的哢嚓聲清晰地傳入耳膜。
雨簷下結的粗冰淩,在月光下泛著銀亮的微光,許是被安娜鏟到一半,被冷風吹得搖搖晃晃,這時候突然斷裂掉了下來!
一點幽光在夜色裡急速墜落,正好在季沉宣頭頂正上方!
蕭池臉色一變,什麼也來不及多想,突地搶上前,一手將男人撈到懷裡,另一隻手一伸一握,竟無比精準地將斷裂的冰淩抓在手心!
手腕粗的一截冰,穩穩當當被他接住,冰水順著手心蜿蜒流淌,寒冷徹骨。
貼上對方胸膛的時候,季沉宣還是懵的,緊密相貼的地方傳來過於灼熱的溫度,還有越變越快的心跳,他幾乎分辨不清來自於誰。
鼻尖是一股淺淡的皂香味,季沉宣稍微偏過頭,嘴唇不經意擦過蕭池的嘴角,軟軟的,仿佛透著巧克力蛋糕的香甜氣。
“怎麼……?”季沉宣整個人都僵著,一動也不敢動,兩隻手無處安放,微微抬起來,似乎想摟住他的腰,又放棄了。
直到看見他手裡那截冰錐子,季沉宣才明白那電光火石間發生了什麼。
“小心頭頂。”他帶著季沉宣往室內走,小心避開雨簷下搖搖晃晃的冰淩。
兩人避過一劫,蕭池仍摟著他,修長有力的手臂,攬在男人腰間,像一道鋼鐵澆築的箍,紋絲不動。
“你沒事吧?”
見季沉宣搖頭,蕭池這才放開手,胸口驟然失了熱源,季沉宣立刻感覺到一股涼意沿著脊椎骨竄上來,即便將陽台的門嚴嚴實實關死,也找不回那股令人心跳加速的溫暖。
季沉宣盯著他的手,蹙眉:“你還拿著這玩意做什麼?快丟掉,手都要凍壞了。”
“哦。”蕭池仿佛隨意收緊五指,那樣粗的一截冰,瞬間被他捏碎,齏粉般簌簌落下,鋪了一地冰渣。
季沉宣目瞪口呆:“你……”這還是人嗎?
蕭池淡定自若地拍掉掌心的碎冰:“我說過了,我很強壯的。”
……好吧,這家夥本來也不是人。
客廳的電視,不知何時起開始播放娛樂新聞。
季沉宣今晚沒有像往常那樣去處理積壓的公司事務,而是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電視。
蕭池抱著他的胡蘿卜抱枕,對於和同居人一道看電視這件事,顯得相當高興。
“你不是說電視無聊,都不看的嗎?今天怎麼肯陪我?”
季沉宣側過臉,不鹹不淡道:“免得你寂寞到去騷擾安娜,再發生剛才那種狀況。”
“……”
蕭池直勾勾盯著他,似乎在分辨這句話的真假。
氣氛一時變得十分微妙,季沉宣察覺到這股無法忽視的視線,耳根埋在發絲間,隱隱發紅。
誰也沒有說話,客廳裡回蕩著娛樂新聞節目主持的聲音:
“備受矚目的全民星秀賽第二輪人氣投票戰,這幾天打得是異常火熱,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一匹黑馬,梁竟升的《永彆過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路逆襲,目前,已經追上了第十五名,正在向前十衝刺。下麵,讓我來聽聽這首爆紅網絡的新歌!”
“咦?”蕭池疑惑地聽著電視裡熟悉的旋律,“這不是我那天去參賽時錄的歌嗎?”
季沉宣一愣:“你的歌?”
兩人默默聽了一陣,季沉宣眉頭越皺越緊,臉色難看得像是吸飽了水的烏雲。
這不是蕭池的聲音,還能是誰的?!
那梁竟升是什麼東西!憑他也配?!
半晌,季沉宣霍然起身,給助理周桐撥去視頻電話:
“你們乾什麼吃的?連歌手身份都能出這麼大的紕漏!那個偷歌賊,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立刻挖出來!”
對於被偷歌的事,蕭池並沒有過多情緒,仿佛跟他毫不相乾似的,反而在聽到季沉宣暴躁嗬斥時,莫名翹起嘴角。
他悄悄從那堆毛線團底下摸出一個盒子,粉色的,才掀起一角,瞥見季沉宣轉過身,忙塞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季:區區毛衣,我會稀罕?嗬嗬
蕭:你會
季:……【暴風哭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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