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終章(1 / 2)

北都暮光巨蛋大劇院會場內外, 各路名流巨星、媒體平台,以及數量龐大的粉群和觀眾,所有人的視線都關注著這場一年一度的盛事。

此時此刻,眾人目光的焦點, 都不約而同地落在這位萬年黃金單身漢的環宜老總手上。

關注度甚至一度蓋過即將揭曉的新任金陽影帝。

“季總結婚了嗎?這麼重大的事情, 是否方便透露一下,是哪位幸運的小姐?”主持人唯恐天下不亂,興致勃勃地問。

一時間,會場的竊竊私語此起彼伏, 場外各大直播平台和社交網站,更是被主持人這一句話惹得炸了鍋。

“臥槽!我居然在金陽電影節上看彆人的狗糧八卦?”

“什麼?我老公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我不接受!”

“希望新娘長得好看點,否則我拒絕這門婚事!”

主舞台上,季沉宣把玩著寫有獲獎得主的信封, 沒有急著拆開, 拇指輕輕摩挲無名指上的戒指,朝著鏡頭微微一笑,眉眼俱寫著溫柔:

“其實, 我還沒有正式求婚。”

“哦?”沒想到竟然得到了正麵回答, 主持人精神一振, 拖著長長的調子, 興奮得眉飛色舞,“還沒求婚就把戒指戴上了?看來季總對自己非常自信呢。”

季沉宣含蓄地笑笑:“我本來也打算今天求婚的。稍微提前片刻, 也無妨。”

主持人被震得發懵:“季總該不會是打算……現在, 在這裡求婚吧?!”

現場還沒來得及回過味, 又聽季沉宣緊跟著扔下另一枚重磅炸彈:“為什麼不呢?他現在人就在這裡。”

全場嘩然!

如果場外觀眾們的驚呼聲可以穿透網線,一定能把大劇院的屋頂給掀翻掉!

各大直播平台的屏幕,已經被滿屏的“啊啊啊”占據得嚴嚴實實,推博的搜索欄,#季沉宣欲在金陽獎現場求婚#瞬間空降熱搜,還在飛速往上爬升。

所有人都對這位神秘的“未婚妻”好奇得抓耳撓腮,不知是哪位女明星即將嫁入豪門,亦或者……像花邊八卦傳聞裡說的某位男明星?

主持人驚訝得合不攏嘴:“不知季總的未婚妻是哪一位?看來我們這屆金陽獎要集體見證這樁百年難遇的大好姻緣了!在場這麼多名流巨星給您二位做見證人,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現場頓時被主持人逗笑,台下一片歡聲笑語。

吊足了胃口,季沉宣卻不輕易透露對方姓名,反而輕輕撚起那張險些被人遺忘的獲獎名單,淡笑道:“彆偏離正題了,不如先來看看,即將誕生的最佳男主角,會花落誰家吧。”

場內外好奇的吃瓜群眾們,頓時一陣噓聲,直播平台上,觀眾都被急得想撞牆,可是兩件事的答案都一樣惹的人抓心撓肺,實在難以選擇,先揭曉哪一個答案更好。

台下,蕭池不經意挺直了脊背,原本他並不很在意誰能獲得這個獎項,現在,他竟非常渴望,被季沉宣念出的那個名字,能同他一道並肩站在舞台中央的人,是自己。

會是他嗎?

蕭池的頭皮繃緊了,薄唇抿成筆直的一線,像個等待高考放榜的少年,兩隻手緊張地絞在一起,掌心濕膩,忐忑不安。

他揚著一段天鵝般的頸脖,朝舞台上的季沉宣張望,渴望獲得一個肯定的眼神。

仿佛故意的,季沉宣打開信封掃一眼上麵的名字,並不立刻念出來,反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介乎於意外和篤定之間的那種正中下懷。

“在念出這個名字之前,我還有幾句話,想趁此時機,對他說。”季沉宣將信封合上,笑意帶著些微的矜持,一語雙關。

一旁的主持人實在忍不住好奇,問出了大家共同的心聲:“季總接下來的話,究竟是要對未婚妻說,還是對新任金陽影帝說呢?”

季沉宣沒有看他,而是筆直地望向台下某個方位,用一種被時光沉澱後的款款情深:“兼而有之吧。”

主持人一愣,思維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這怎麼還能“兼而有之”?

像是猜到了什麼,蕭池下意識咽了口唾沫,胸腔裡有什麼東西開始鼓噪,咚咚咚,咚咚咚,刺激得血液沸騰逆流,不受控製地湧上臉頰,飛起兩片薄薄的胭脂色。

越過密密麻麻的人群,穿過無數各異的目光,季沉宣像隔著山海,與台下的蕭池遙遙對視:

“你想要我給你念日記,可那些話你既然已經看過,就沒有再重複的必要了,其實有些話,我沒有寫在日記裡頭。”

季沉宣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宛如日暮的鐘聲,帶著一股平靜沉穩的力量,使浮躁的會場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仰望著他,好奇的、饒有興味的,靜靜等待下文。

“從前我總覺得,你我之間不對等,你對我的好,是源於雛鳥睜眼後看見的第一個人,對我而言,你是我的唯一,對你而言,我卻是你的隨機。”

蕭池漸漸撐圓了眼,黑闐闐的,不舍得眨一下,似有星光融化在裡麵。

“後來我終於明白。”季沉宣微微搖頭,喟歎般淺笑,”是命運選擇了你我。”

“還記得我最喜歡的那首詩嗎?樵夫的斧頭,問樹要斧柄,樹便給了他。那時你還不懂,說,樹太好說話了。”

回憶總是甜蜜,季沉宣偏著頭,輕輕地笑:“我願像那樹,傾我所有,予取予求。”

蕭池再也坐不住,騰地從座椅上站起身,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可是不顧上了,什麼也顧不上了,季沉宣的嗓音像疾馳的箭,瞬間穿透了他,衝擊著他的耳膜和眼眶!

於千萬人中,季沉宣也看見了他突兀的身影,於是他也情難自禁,激動地攥緊了手裡的戒指盒,顫抖著打開它,緩緩取出那枚苦苦等待主人的戒指,向蕭池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