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遊覽(1 / 2)

兵俑的上色顏料都是秦朝最好的礦石顏料, 又是封存在地下,按說不該褪色如此嚴重並且褪得這麼勻稱乾淨。

除非,李斯偷工減料。

能將始皇帝心思摸透七七八八的李斯, 看到皇帝陛下的表情,心口頓時拔涼拔涼的,張口想解釋卻又意識到陛下根本聽不見。

隻能寄希望於後世人了, 務必要解釋清楚啊。

不然,兩千年前的李斯, 危矣。

“眾所周知, 秦始皇陵兵馬俑是始皇帝的陪葬品, 所以他們從做好, 便被封存在地下, 這期間滄海桑田可是過去了兩千多年。地下環境的特殊, 再加上是微生物的侵蝕,他們已經不太能適應正常的有氧環境, 當年出土時科技水平也達不到,這些色彩絢麗的兵馬俑一出土便開始褪色。”

拿著手機的小哥兒繞著下麵的土坑拍了又拍,遺憾說道:“如今我們能看到的, 也就是這土黃色的兵馬俑了。其實你們知道嗎, 這已經出土的三個俑坑,距離始皇陵墓還有一千米,始皇陵仍然保存的非常完好。”

“因為技術問題, 科學家們不敢輕易開挖始皇陵,僅僅是運用科技手段探測地麵下的情況, 至少強汞異常區這個是很確定的,也就從一個側麵佐證了司馬遷的史記對始皇陵墓以水銀造山川湖海的記錄。”

始皇帝眉目微肅:很好,司馬遷, 又是你,你們司馬家,朕掘地十尺也要找出來。

念頭還未落下,就聽見那個人用萬分遺憾的口氣說道:“不知道在咱們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能看到千古一帝秦始皇的地宮是何種模樣?”

始皇帝:原來你們還沒有挖開朕的地宮,卻一直在想法子挖呢。

不行,他必須更加勤奮的跟著吳強兵在工地上搞明白鋼筋水泥的製造,學這個,已經不隻是為了大秦的建築了。

今天回去後,再給全國的工匠下一條敕令。

在他學習的時候,工匠們,也必須好好學習。

許森蹭著幾個做直播的講解聽了會兒,才看見一個穿著黑藍色工作服的大姐姐快步地朝他們這邊走來。

抬手晃了晃手機,許森笑道:“小姐姐,我們在這兒。”

黃煙嵐的目光鎖定在許森身上,踩著噠噠的高跟鞋快速邁步,走到跟前的時候,她已經把話筒掛在耳朵上音響扣在腰後調整好了音量。

“不好意思,許先生,”她說道,“家裡臨時有事,我來晚了。”

黃煙嵐是許森約的一個講解員,秦始皇陵博物館這邊的專設的工作人員,隻有節假日不免費,但不免費的時候也僅僅需要二十元的預約費。

許森笑道:“沒關係,我們也才來。”

又看到一個在容貌上不比戚夫人差多少的女子,劉邦已經確定了一個結論,現代的水土比漢朝養人。

吃得飽啊!

劉邦靠近許森問道:“森森,這是乾什麼的?”

許森解釋:“講解員,這些兵馬俑我們乾看是看不出什麼來的,一定要聽相關的人士講解才行。”

這是他再來之前做的攻略中很多人都提到過的。

沒想到話沒說完腦袋上卻挨了劉邦一下。

“你忘了,這是始皇叫人埋下去的東西,不懂得問他就好了。”

許森揉揉腦袋,“是哦,忘了這點了。”

嬴政走過來,擋在許森這邊,看了劉邦一眼,劉邦頓時把手往後一縮:我,我可沒有欺負小孩子。

“講解員,”嬴政對麵上掛著禮貌笑容站在一邊的女子道,“請前麵講解。”

黃煙嵐: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正式的請她上前講解。

她扶了扶耳邊的小話筒,開口就是老講解員語氣:“那我們先來看這裡。”

跟著黃煙嵐的腳步,他們來到一個擺放著指示牌的地方。

“這是1974年三月,臨潼縣西楊村的老楊打井的時候,一鏟子挖出來的。剛出土的兵俑人頭,其上猶見新鮮顏料,初看起來是有些嚇人的,西楊村村民見情況不對朝上報了國家機關,考古工作者勘察之後確定這裡正是秦始皇陵墓的一部分。”

“七月份,考古工作隊入駐,這座兵馬俑才與世人相見。陸陸續續共挖掘出來七千件兵馬俑,而這才是秦始皇陵的冰山一角,雖然如此,他們卻在一經麵世的時候便被稱為世界第八大奇跡。”

隨著黃煙嵐的講解,原本隻有許森和嬴政、劉邦跟著的地方聚集了一圈人,基本上都是沒有約到講解員的遊客。

“接下來請看兵馬俑。咱們所在的是一號坑,專家推測這裡的是軍隊主力,這些,這些,在發掘時候保護措施不夠,基本上每個兵俑都有殘缺。”

“但是經過考古工作人員的修複,大部分兵俑已恢複了完整麵貌。我們將去那裡對秦朝士兵的服製,發飾做進一步的講解。”

說著,黃煙嵐抬手向左邊的方向示意,許森等人趕忙跟上,離開保存開挖原生態兵馬俑的地方,又是一間寬敞的大廳。

大廳四麵開門,一個個恢複好的兵馬俑站立在其中,中間卻是一個四麵開的展示屏,一張兵馬俑的頭像過去便是一張三D複原出來人像。

栩栩如生,如在眼前的真人。

許森記得他前世也看過各處的旅遊攻略,兵馬俑這裡,是沒有這樣一個景點的。

黃煙嵐指著三D屏說道:“這是我們去年新增的一個四麵三D,他們能讓我們更清晰的體會到秦兵馬俑人像的栩栩如生。千人千麵,很難讓人不感慨,兩千年前秦朝工匠製作手藝之精良。”

天鏡內講解還在繼續的時候,千年前的秦朝,村外種著一圈楊樹的村子裡正氣氛歡騰。

“葉伯,葉伯,你快看,那個什麼三D屏上出現的第一個兵,是不是你?”

楊老葉家門口此時已經圍了一堆人,大家指著天上嘻嘻哈哈的,皆笑說:“沒想到,咱們村裡也有人的樣子能流傳到千年之後。”

“後人們對我們挺好奇呢,你看那個講解員,她連葉伯頭上為什麼要綁那樣的發髻都給人講解。”

“是啊,”朝中一個臣子正麵帶遺憾的跟旁邊的同僚說,“畢竟咱們沒有後代那樣的可以保留音、像的東西,無論是一顰一笑還是國家大事,都需要後人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