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震驚(1 / 2)

秦臻耷拉著腦袋跟著齊修遠去了聚賢樓,在那兒,她見到了自己等候已久的父母。

隻要想到就要與女兒分開的秦母心如刀絞,她淚眼眼朦朧地把女兒抱進懷裡,哽咽地說:“阿娘的好貞娘,阿娘真舍不得和你分開!”

秦臻手足無措的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丈夫,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一個即將因為骨肉分離而情緒失控的母親,特彆是這個母親對她而言還是那麼的陌生。

齊修遠錯誤的理解了妻子那個眼神所代表的含義,以為秦臻也在為離開父母感到難過。他深深歎了口氣,轉身對著秦父秦母鄭重作揖,“還請嶽父嶽母大人放心,小婿發誓定會認真照顧好娘子,不讓她在靈水鎮受半分委屈。”

秦父見狀,急急起身,把自己頗為看重的女婿攙扶起來,迭聲道:“哪裡就用得著你行如此大禮?你一直都是個好孩子,我們怎麼會不相信你的保證呢?”秦父執起齊修遠的臂膀來到八仙桌旁坐下,“隻是還望你看在你嶽母也是一片慈心的份上多多包涵,貞娘是她一手養大,母女感情異常深厚,會舍不得彼此也很正常。”

同樣發現自己有些反應過度的秦母用手絹擦著眼淚說:“貞娘打從出生以來,就沒有和我分開過——隻要想到我們以後隔著千山萬水,我這心就難受的厲害!”當初,秦母之所以同意把女兒嫁給齊家二少,除了為滿足丈夫的執念外,也很歡喜女兒同嫁府城,隨時可以見麵這一點。

“真真是婦人之見!”原本還在為老妻說話的秦父很看不上妻子的小家子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修遠小倆口的艱難處境,正所謂樹挪死人挪活,他們隻有離開齊氏本家才有活路!再說了,你與其在這裡哀哀哭泣,浪費時間,還不如儘快派人把那位老大夫請過來,讓他好好給貞娘探探脈!”

被丈夫這麼一提醒的秦母頓時醒過神來,“我還真是瘋魔了,”她自責地輕拍額頭,也顧不得在女兒女婿麵前被丈夫下臉麵,忙不迭地讓自己的丫鬟去請早就在隔壁包廂裡候著的老大夫。

見老妻總算是恢複正常的秦父很滿意的點點頭,將目光轉投向自己的女兒,威嚴十足的問:“貞娘,修遠在信中告訴我們,你有喜了,這是真的嗎?”

“……我也不是很確定。”秦臻垂了垂眼簾,很不自然地說。

她對這個比秦母還要陌生的(把女兒賣了都不眨眼睛的)父親實在是沒什麼好感,他那居高臨下的態度也讓她渾身都感到彆扭!

“修遠?”早就對女兒的乖巧柔順形成慣性概念的秦父並沒有發現女兒對他的冷淡和敷衍,直接把疑問拋向自己的女婿。

總不好說是前世緣由才這樣肯定的齊修遠頓時也有些卡殼,不過他到底不是尋常人,很快就給出了他的解釋。

“這幾天貞娘的胃口很有些糟糕,還渴睡的厲害,為了以防萬一,我才特特請托二老幫忙請個好大夫過來給她看看,畢竟從府城到靈水,我們還要折騰一段不小的路程,”齊修遠麵上帶出一絲難堪,“還有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您二位也知道我在齊家的情況,我實在不敢拿貞娘和孩子冒險。”

沒想到齊修遠居然會和他們兩老腹心相照的秦父秦母很是感動,秦父更是拍著女婿的肩膀,無聲的安慰他。就是秦臻也不由被齊修遠這份全心全意為她和孩子著想的細心打動,丟了那與他慪氣的心思。

這時候包廂外傳來丫鬟的請示聲,說老大夫已經請過來了,就在門外候著,秦母趕忙直起身上快請。

白胡子花花的老大夫被丫鬟請過來。

老大夫先是恭敬地向在座的主家拱手行禮,隨後才來到秦臻身側斜簽著半個身子坐下,丫鬟躡足上前為秦臻手腕搭上一條用蠶絲織就而成的薄帕,老大夫將手指輕按上去,微微闔上雙目。

包廂內一時間變得針落可聞。

“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恭喜這位夫人,您這是喜脈。”半盞茶的功夫不到,老大夫已經喜氣洋洋的收了手,歡聲向在座諸人宣布。

秦父秦母大喜,齊修遠也情難自已的紅了眼眶,他的兒子……他自幼飽受磨難,顛沛流離、受儘苦楚的兒子終於回到他身邊了!

相較於其他人的喜不自勝,秦臻的態度無疑要微妙的多。

她小心翼翼地低頭去碰觸自己已經有了淺淺隆起的小腹,在心裡不停的重複老大夫的話。

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

是喜脈!

是喜脈!

懷……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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