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圩市(1 / 2)

人在走運的時候,喜事總是一樁接著一樁的出現。

齊修遠夫婦接到自家大伯齊博儉的喜訊沒多久,轉天下午,又收到了來自秦父秦母的報喜。

在信中,秦父用一種激動的無法自控的癲狂語氣亢奮的告訴自己女兒女婿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見人鄙的秤砣砣,他成功突破橙階壁障,正式成為黃階修者的一員了!

在信中,秦父毫不諱言的表明這一切都是自己好女婿的功勞,他用一種充滿感激發自肺腑的語氣強調:他和夫人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把女兒嫁給齊修遠為妻!

看到這兒的齊修遠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眉飛色舞的把這封信拿到妻子麵前獻寶,“瞧瞧,你快瞧瞧,”他得意洋洋地把玉合箋紙鋪平到妻子麵前,“瞧瞧嶽父和嶽母大人是怎麼誇你相公的。”

“就沒見過比你還嘚瑟的人!”秦臻鼓鼓腮幫子,滿臉不屑一顧地把臉撇到一邊。

齊修遠忍住想捏那粉頰的手,攥拳湊到唇邊輕咳一聲,佯裝無意地說了句:“明早上的圩……市……”他故意把聲音拉得老長老長,滿臉勝券在握地瞅著扭頭背對著他的小娘子耳朵一豎,氣急敗壞地將一張因為孕育而越發顯得圓潤的臉容掉轉過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秦臻氣得隻差沒跺腳了。

齊修遠大笑著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又啃又咬地揉搓了好一陣,才心滿意足地把她抱在自己腿上重新坐下來,“為夫的親親好娘子都是為夫的錯,為夫不該拿圩市的事情來威脅你,不過為夫難得被嶽父和嶽母大人誇獎一句,心裡正高興呢,娘子怎麼能對著為夫潑冷水呢?難道娘子就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為夫很傷心嗎?”

被他親得口唇紅腫的秦臻聽到齊修遠如此‘厚顏無恥’的一番言論差點沒氣得暈過去!不過一想到對方口中的圩市她還是‘忍辱負重’的咬牙忍耐下來,擰著秀氣的眉毛強擠出一副笑模樣來說:“什麼叫難得被嶽父和嶽母誇獎啊?我阿爹和阿娘隻差沒把你給捧上天了,這樣違心的話你也說得出口?”說到後來到底還是忍不住泄露出了一絲怨氣。

……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把女兒嫁給齊修遠?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真正的女兒已經……秦臻莫名的覺得膩味的慌。

“我會這樣說還不是因為娘子的緣故,”齊修遠叫起了撞天屈,“如果是彆人家的娘子見到自己的夫君被娘家人百般誇獎不說感到驕傲自豪也不該是娘子這樣的苦瓜臉吧?”邊說長臂一伸把不遠處梳妝台紅木匣子裡的一麵小銅鏡給攝過來,“瞧瞧,你快瞧瞧,你這眉毛都打結成什麼樣了?”

“……我……我看不順眼不行嗎?”不能說理由的秦臻惱羞成怒地嚷嚷:“什麼叫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把我嫁給你啊,要是他們看到你現在這副死皮賴臉的模樣,肯定會收回唔唔唔……”又一次被撲倒的秦臻這回是真生氣了,捏了個拳頭就往齊修遠的後背招呼,“……放……不準親……你唔唔唔……”

直接把妻子愛的拳頭當做撓癢癢的齊修遠又把心愛的娘子抱懷裡啃了個心滿意足後,這才滿眼溫柔地說:“真是個又嬌又憨的傻姑娘,嶽父嶽母大人之所以寫來這樣一封信為的是誰?還不是為了與他們遙隔著千山萬水的娘子你嗎?”

——若非如此,做嶽父嶽母的,就是再怎麼誇讚自己的好女婿,也不會到褒揚到這樣一種近乎諂媚的地步啊!

想到上一世那個突破橙階巔峰瓶頸失敗,卻義無反顧去為女兒報仇的嶽父和那個傾家蕩產告狀,一心想著拉扯外孫長大卻半路慘遭橫死的嶽母,齊修遠心中忍不住就是一聲長歎。

“難怪他們那麼喜歡你,”心裡還有些憋得慌的秦臻假笑一聲,“你簡直就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連他們想什麼都知道。”

“蛔蟲?”齊修遠不解地重複一句,“這是一種什麼蟲?我怎麼沒聽過?”

秦臻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良久,才扯了扯唇角掩飾性地說:“聽說是一種藏在人身體內的蟲子,我、我也是無意中在某本書上瞄過那麼一眼。”

“貞娘,人的身體裡麵怎麼會有蟲子——”齊修遠啼笑皆非地搖頭,但還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地握住妻子的手,將自己體內的元力勾出極為細微的一絲,一遍一遍的給妻子檢查身體。再多就可能漲破秦臻本就脆弱細窄的筋脈。

齊修遠剛把他體內的一絲元力順著秦臻手上的筋脈探入秦臻身體裡的時候,秦臻就莫名其妙的身體一顫,條件反射地想要將那絲元力截斷驅趕出自己的身體,不過這念頭隻是毫無征兆的一閃,連秦臻自己本人都沒注意,就自動自發的隱沒了。

等到齊修遠把自家娘子的五臟六腑儘數檢查了個遍後,終於鬆了口氣,語帶無奈地嗔怪道:“以後不準再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你險些嚇了自己相公半條命。”

“我也隻是在書上看來的啊,誰知道你會這樣多心。”涉及到自己穿越根腳的時候,秦臻也不敢再為這具身體的原主憤憤不平了,趕緊轉移話題道:“明天我們需要準備點什麼嗎?我還是頭一次去圩市,很好奇那兒都有些什麼呢。”

對妻子沒有半分防備心理的齊修遠聽妻子這麼一問,自然而然的就被其轉移了注意力,和她依樣畫葫蘆的說起一些趙管家才告訴他沒多久的圩市一二事了。

秦臻聽得自然是津津有味,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就迫不及待的拖著齊修遠乘上了去往廣贇江的小船。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騷動,齊修遠夫婦可謂是輕裝簡行,並沒有帶許多人跟隨。秦臻坐在小船裡,饒有興致的透過船窗去看陡然高了一大截的房屋和從腦門上溜過去的石拱橋。

這回去廣贇江,齊修遠一行沒有向入鎮一樣走北道而是駕船往南道那邊的船坊而去。途間,他們見到了不少民居,而且越往西南的方向走民居的破敗程度就越明顯,秦臻見了不由得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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