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真相(2 / 2)

齊練雯被這熟悉的動作逗得心口一暖,微微坐直身子就撲進了齊修遠的懷抱。

齊修遠耐心地抱著她,用手指幫她順著有些淩亂的青絲,“彆怕,二哥回來了,有二哥在雯娘什麼都不用怕!”

“……二哥……我心裡好難過……他怎麼能這樣對我呢?我以前給他繡的荷包做的衣裳他都說好,都說穿的如意妥帖……他怎麼能說都不說的就來我們家退親?甚至連個理由都不給我?!”

“彆哭,二哥會幫你教訓他的,二哥會告訴他我們齊家的女兒不是好欺負的!”齊修遠附和著妹妹的話,嗓音格外的可靠和堅決。

“我給二哥和三哥丟人了……”齊練雯嗚咽一聲,將臉埋得更深,“現在大家都知道齊家二少有了個被退親的妹妹,有了個沒人要的妹妹……”

“我的妹妹溫柔又體貼怎麼會沒有人要呢?是洪家那小子沒眼光,以後有的是他後悔的!”齊修遠毫不猶豫地說,邊說還邊不動聲色的握住齊練雯的手腕給她把脈,直到確定她的身體還算不錯,隻是因為不思飲食而有些脾胃虛弱才將那顆從收到信件就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臟放回肚子裡。

“二哥……”

“雯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信心了?有二哥在你還怕嫁不到如意郎君嗎?”齊修遠的語氣裡故意帶上了幾分輕鬆,“二哥這次過來就是想把你和修述也接到靈水鎮去的,等到了那裡,作為鎮守的妹妹,雯娘想嫁什麼人沒有!”齊修遠可是很清楚這個妹妹對丈夫的要求有多低。隻要能夠真心對她好的,哪怕是沒什麼才乾無片瓦遮身,她也願意點頭下嫁。這些年,不論是齊修遠還是齊修述兄妹,都受夠了被人冷待漠視的苦。

“二哥!我們真的能和你一起回去嗎?”齊修述眼前一亮,顧不得再哄妹妹吃東西,語帶急促的問自己亦父亦兄的兄長。齊練雯眼睛裡也流露出充滿希冀的光——如今的她做夢都想要離開府城這個傷心地。

“當然,你們二嫂連你們的院子都拾掇好了,就等著你們過去。”齊修遠含笑點頭,“不過那兒可不比府城繁華,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

“還要做什麼思想準備,隻要能夠離開這座府邸,哪怕是住在破廟裡我也心甘情願!”齊修述快人快語的說,“雯娘,你的想法應該和我一樣吧?”他一麵表態還一麵扭頭看自己的妹妹。

白玉般的頸子上有一條醒目勒痕的齊練雯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我已經受夠了那些充滿嘲笑和侮蔑的眼神……二哥,我要和你們一起回去!我想要離開這裡!”

“好,等到我要走的時候就帶你們一起離開,不過……”齊修遠話鋒一轉,“你們還沒成年,按律法不能離開父母身邊,這樣吧,你們先用散心的名義和我一起回去,到時候不再折返也就是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特意去靈水鎮再把你們接回來。”

——齊修遠可是知道自己的那位嫡母對小妾通房所出的孩子有多冷漠和無視,她雖然從不虧待他們,但也從不曾真心給過他們一個好臉色。每次她看他們的時候,那居高臨下的冷漠眼神與看腳下螻蟻的沒有任何區彆。而他們的那位父親……從他們記事以來就不曾管過他們,有時候齊修遠懷疑,齊博倫可能連他子女的具體長相都記不清。

齊修遠的安排很快得到了齊修述兄妹的讚同,也不知道是不是確認自己馬上就能離開府城的關係,再又說了幾句話後,已經很多天沒有紮實睡過一覺的齊練雯晃了晃身子,窩在齊修遠寬厚而溫暖的懷裡沉睡了。

齊修遠很快就發現自己懷中的妹妹睡著了,他衝著弟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心翼翼把齊練雯轉移到床上給她蓋好被褥,兄弟兩個輕手輕腳退出了齊練雯的寢臥。

伸手將門闔上的齊修遠轉身吩咐齊練雯的兩個丫鬟仔細侍候好妹妹後,這才領著弟弟去了前廳。

“二哥這主意可真是太棒了!”齊修述喜笑顏開地誇讚道:“相信這時候就算母親也找不出什麼借口攔著妹妹去外麵散心了,不管怎麼說,這事都是他們理虧!”

“理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主座落座的齊修遠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坐不住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厲起來,“修述,你給我仔細說說,洪家為什麼要和雯娘退親!”

齊修遠不問這個還好齊修遠一問,齊修述就氣衝牛鬥,怎麼壓都壓不住!

“二哥知道雯娘為什麼答應和你一起去靈水鎮嗎?”齊修述咬著牙說。

齊修遠皺了皺眉,嗬斥道:“賣什麼關子,直接把原因告訴我。”

自幼就對自家二哥言聽計從的齊修述被齊修遠這樣一訓,反倒冷靜下來。他伸手拿起旁邊的那盞冷茶仰脖灌進口裡,“外麵的人都說洪家人肯定是發現了雯娘的錯處才執意要退親,其實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二哥,我說了你都肯定不信——因為這實在是太荒謬了!你以為是誰搶了雯娘的未婚夫?!”

齊修述眼睛裡閃過一抹嘲弄之色,“我以前就說過我們的那位嫡母不安好心,可你和雯娘偏生不信,說她雖然不喜歡我們但也不曾虧待過我們,還堅持要我尊敬孝順她!可實際上呢,她真的沒虧待我們嗎?二哥你有元核注定要踏入修行長生道,她卻給你找了個沒有元核的妻子!還是用一顆破障丹換來的(二哥!我沒瞧不起嫂子,你彆瞪我,我就是舉個例子!),在二哥你的真實修為沒顯露出來之前,族裡的那些混蛋可沒少嘲笑你!再說妹妹!雯娘馬上就要和洪家那小子成親了!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可前不久卻突然傳來一個消息,說洪家的小子看上了鐘家的一位小姐,還非她不娶!你猜那位鐘家的小姐和我們的好母親是什麼關係?”

齊修遠麵色微沉,“鐘家?莫不是母親的妹妹,我們那位鐘姨母的女兒?”

“除了她還能有誰!”齊修述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當年雯娘隻是不小心把茶水撒到她身上,她就記恨到現在——現如今連雯娘的姻緣也要搶過去!”

“我記得鐘姨母隻生了兩個兒子,並無女兒。”齊修遠若有所思的說。

“就算是生了女兒她也不會舍得嫁到洪家那樣的人家去,”齊修述直接給兄長解惑,“我說的那位鐘家小姐是庶出,不過因為是長女的緣故在鐘家很是受寵,比起在我們家可有可無的雯娘當然是那位鐘小姐對洪家更具備吸引力。”

“我齊修遠的妹妹可不是任由他洪家挑肥揀瘦的!”心口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燃燒的齊修遠用力掰斷了自己座椅上的扶手。

“二哥!”齊修述高呼一聲,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等我見過父親後,你和我親自去洪家一趟,”齊修遠望向妹妹寢臥的方向,“我決不能讓我放在手心裡疼寵的妹妹灰溜溜的離開府城!”

就在齊修遠打算為自己妹妹好好的朝洪家討個公道的時候,遠在京城的趙廷凱在頻頻審訊了數日後也終於取得了進展。

此刻的他正站在安王府的私人審訊室裡,擦著自己手心染上的炭灰對身邊依然氣度儒雅的客卿柳先生道:“還是先生說得對,此人確實是死士出身,難怪我們怎麼動用大刑他都咬緊牙關不願意鬆口!”

“不過是人就總有弱點,要不是公子見微知著,屬下們也不會發現這人居然會畏火如虎成這樣!”柳先生麵帶微笑的恭維自家世子。

趙廷凱臉上露出一個矜持的微笑,“總算沒讓舅舅失望,”他衝著裡麵揚了揚線條優美的下巴,恨聲吩咐道:“隻要把握好分寸,撬開他的口,你們想怎麼折騰他都行!”

“還請世子放心,”柳先生輕笑一聲,“如今既已覺察此人弱點,屬下就能保證此人再無任何秘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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