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遠的眼眶有些發紅,“我的好娘子……對我這個被豬油蒙了心的壞丈夫你總是這麼的心軟……總是這麼的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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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輩子加起來秦臻在元武大陸待得時間也不算短了——她一直都不能理解這裡的人為什麼這麼的癡迷修煉,甚至為了修煉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直到她恢複了上輩子那些被人宰割的記憶和這輩子被綁架後隻能坐以待斃的悲哀……她的態度才有所轉變。
隻不過在她的心裡,修煉依然隻是自保的工具,可有可無。
直到她的元核在危急關頭突然覺醒,知道她也依靠元核護了自己的丈夫一回,秦臻才徹底改變對修行的態度。特彆是她第一次吸收著外界的元力往元核裡推入時……那暖洋洋的舒適感和眼睜睜看著元力一絲絲收納進元核的成就感讓她幾乎立刻就癡迷其中,這時候,秦臻才知道丈夫和兒子為什麼每次一坐就能坐那麼長時間——彆說他們,就是她自己也可以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因為這實在是太舒服了。
又一次從修煉中清醒過來,秦臻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坐在床前滿臉笑容的望著她。
“相公。”秦臻兩眼彎彎地喚了他一聲,腳步輕盈地湊上去勾他的脖子,親吻他的嘴唇。
齊修遠一把將她撈到了自己膝上坐下,愉快的回吻她。
自從這對夫婦彼此交心後,他們的感情就越來越親昵的旁若無人。
“看樣子我得想辦法給你弄個練功房了,”齊修遠摸著妻子滑順無比的青絲,笑著說,“總是呆在臥室裡修煉,很容易被人驚擾,要是不小心岔氣可就不好了。”
“可你不是說不讓彆人知道我也能夠修煉嗎?”秦臻滿眼不解地問自己的丈夫。
“和你說是練功房,和其他人說自然是用彆的名義。”齊修遠笑著對妻子解釋。“對了,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有正事的……當初用阿娘給的釀酒古方釀出來的酒已經有好幾壇可以打開了,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秦臻頓時來了興致,她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雖然稱不上小酒鬼,但偶爾也會小酌一兩口的。
“嗯,要是覺得不錯的話,咱們正好可以用在阿爹阿娘喬遷新居的酒宴上。”齊修遠拉著妻子起身,“如今那酒趙管事已經派人送到大廳裡了,我也讓人通知了阿爹他們一起過來。”
“那我們就正好去和他們會合。”自從修煉後,不但耳清目明,行走之間也彷佛隨時都能夠飄到半空中的秦臻還有些把握不住步調,很需要齊修遠拽著她走——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躥到彆的地方去,不但容易撞到頭,還可能引來彆人的懷疑。
齊修遠夫婦他們過來的時候,秦父等人已經到了。
夫妻倆個幾乎一眼就看到了被秦母小心翼翼抱著懷中哄逗的兒子,兩人的表情都有些變化。
“傻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抱抱孩子!”秦母板著臉對女兒女婿說。她就不明白這孩子明明就是女兒女婿的親生子,他們為什麼要這樣的冷待他——從那個寶寶離開後就沒有再好好抱過。
隻要看到這個從一落地就被家裡人護在心坎上的兒子,秦臻就怎麼都不得勁,每次一看到那張——越長越開——已經能看到長大後輪廓的熟悉麵孔,秦臻就不受控製的想到那個隻有三歲卻跌跌撞撞的用小木桶給她提水的和她相依為命的孩子;想到那個在道君觀和她一起磕頭,為丈夫祈福的可憐小兒;
秦臻知道自己不應該遷怒這個還未滿周歲、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可她就是忍不住!
默默聽著母親的訓斥,秦臻覺得……相公和她應該是同樣的想法吧。
“阿娘……我們這幾天也是有事才疏忽了這孩子,念哥兒可是我們生的,我們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呢?”齊修遠一麵吩咐旁邊的兩個丫鬟給兩個酒壇子開封,一麵走到嶽母麵前親自把肥嘟嘟圓滾滾的胖兒子給抱到了懷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緣天性在作祟,胖團子剛落到齊修遠的懷抱裡,就陡然睜開了眼睛。
一雙純潔無垢的黑瞳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齊修遠,齊修遠幾乎能看到這孩子瞳孔裡的紋路。
……已經好些天沒有認真看過這個孩子的齊修遠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癡愣。
就在這時,一股逼人的酒香倏然傳入眾人的鼻翼,秦母瞪大眼睛道:“怎麼會這麼香氣?!”這酒方釀出來的酒她也不是沒嘗過,根本就沒有這樣撲鼻的酒香啊。
秦臻見母親滿眼驚訝,不由打圓場道:“阿娘,你忘了你以前在府城門口說過的話了?這靈水鎮彆的沒有,就是水好啊,這樣好的水,又有我和相公精心挑選出來的稻穀做種,這酒不香才怪呢。”邊說邊讓丫鬟們給家裡人倒酒,連趙管事和周媽媽也很容易的得到了一杯。
齊修遠、秦臻、秦父剛喝了口酒杯裡的酒液,渾身就是忍不住的一震。
“修遠……這酒?!”秦父的語氣裡充滿震驚的味道。
秦臻也不動聲色的將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
齊修遠眼神深沉的將杯子裡的酒液一飲而儘,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低聲感慨道:“看樣子,這靈水鎮能夠取名為靈水,也不是沒有來曆的。”
誰又能想象得到呢,這用古方釀出來的酒,配合著這靈水鎮的水……居然能起到如此瞠目結舌的效果!
居然有絲絲縷縷的微弱靈力在酒液裡不住搖曳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