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能問……沒什麼不敢做……”邪醫仙看著秦臻堅定的眸子,若有所思地重複了兩句。
“好吧,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我也沒什麼好隱瞞你了。”邪醫仙沉吟了片刻,突兀對秦臻問道:“不知道夫人有沒有聽過一種叫做心血香蓮的靈株?”
“心血香蓮?”秦臻眼中閃過迷惑,她仔細翻閱了一下自己的記憶,連上輩子都沒有放過——很遺憾,她一無所獲。“抱歉……”她語氣有些不安的回,“我沒有聽說過這種靈株……不知道……不知道仙子您能不能給我解說一二?”
邪醫仙看著這張因為自己相公而卑微的幾乎低入塵埃裡的秀麗麵容,眼神又是一陣閃爍,不過很快她就變得堅定起來,“在靈物鑒的首頁上寫著這樣一句話‘天下靈物分九品,一為尊來九為末’,我剛才所說的心血香蓮就是其中二品靈物的翹中魁首,同時,它也是能夠讓你相公徹底痊愈的藥引——不過,這種靈株十分古怪,需要修者用發自肺腑的真故事去打動,隻有被真故事打動,它才會開花,也隻有開花才能夠讓修者刺破心口取出三滴心頭精血滴入花蕊……如此,才能讓這株心血香蓮的品階得以提升,結出一種叫做心蓮的果子,這種果子,就是我想要的藥引,而且它每次最多也隻能結出三個,恰好就是那三滴心頭精血的數目,”邪醫仙眼神深沉地凝注著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的秦臻,“這心血香蓮十分難纏,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位列二品異常的傲慢,一般的故事很難輕易打動它,不止如此……如果堅持了七天還沒有讓它成功開花的話,往後的二十年它都會以一種隔絕外間一切行為,把自己徹底合攏包閉起來,再也不會理睬外麵想要讓它開花的人。”
“隻有最真心的故事才能夠打動它嗎?”秦臻若有所思地呢喃,有些驚訝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擬人的靈物。不過即便是它在怎麼傲慢又如何,她來自於一個信息異常發達的世界,所謂的賺人熱淚的故事不知道聽過、看過有多少,想要打動一株靈物簡直就是綽綽有餘!想到這裡秦臻的眼神變得堅定。
“是的,非常難,而且很容易失敗,”邪醫仙看著秦臻堅定的麵容,語帶複雜的說,“所以,我必須勸導夫人,希望夫人能夠三思而後行!”
秦臻臉上沒有任何遲疑的表情,“仙子手中定然有一株心血香蓮吧?要不然也不會突然和我說這些。”
邪醫仙保養的白皙滑嫩的麵皮劇烈抽動了下,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說:“是,我手中確實有一株,但它從來就不曾開花過!”邪醫仙說著又點點自己的心口,“我也曾經嘗試過不止一次,但遺憾的是,對方連剖開胸口獻出精血的機會都不給我。”
沒想到邪醫仙居然會自己親自上陣的秦臻眼中閃過驚訝,沉吟片刻,她臉上露出一個緊張卻堅定的微笑,“既如此,咱們還等什麼呢?仙子,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就能夠開始了!”說著她不由自主的又看了自己斜倚在雕花紅木椅上的相公……你都能夠不顧一切的為我過毒了,我又為什麼不能為了你而犧牲一切?!
一陣久長的幾乎讓人窒息的沉默。
“夫人……如果你……你想要改變主意,現在還來得及。”二十年前已經失敗過一次的邪醫仙哪怕是直到現在都無法忘記那種度日如年的煎熬滋味,
“我沒有任何理由改變主意。”秦臻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我現在想要的,隻不過是他能沒有任何問題的健康醒來——我欠他良多,能夠以這樣的方式還上那麼一點……坦白說,我真的很心甘情願。”
“……”
“仙子,既然您也曾經不顧自己生命的去試圖喚開那株心血香蓮,可見那可以充當藥引的心蓮果對您十分重要,既如此……您又何必再猶豫呢?”秦臻眼睛沒有任何動搖的注視著邪醫仙說。
邪醫仙垂著頭久久沒有說話。
這回心中主意已定的秦臻有耐心等待邪醫仙最後做出的決定了。
“那種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很難熬……你……”邪醫仙臉上出現明顯的意動,但又有些踟躕。
從來就不覺得能以‘邪’字冠名的醫者會對她產生什麼同情和歉疚情緒的秦臻很是平靜的打消了她的躊躇,秦臻是這樣說的,她說:“仙子,能夠從您口中聽到能讓我相公平安醒來的辦法,我心裡真的是說不出的高興,比起束手無策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相公在醒來後因為失去元力無法修煉而痛不欲生,我寧願和您賭上一賭……您請放心,我一定不會浪費您這二十年間唯一的一次機會!一定不會!”
邪醫仙眼露錯愕的看著秦臻。
秦臻沒有絲毫閃爍的與她對視:“是的,仙子,對我而言這心蓮果同樣重要!”甚至比你心裡所以為的還要重要得多——後麵這句話秦臻沒有說出口。
邪醫仙又沉默了良久,才像是有了決定般的對秦臻說道:“隻要你能夠成功喚得心血香蓮開花,甚至讓它結出三個一品的心蓮果……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儘我最大的努力讓你相公恢複健康,不僅如此……我還能給你們夫婦三塊邪醫令,隻要是拿著邪醫令來到我這山上的人,我許諾會沒有任何刁難的無償救治。”
秦臻默默的聽邪醫仙把話說完,然後嘴角露出一個發自肺腑的微笑,“您給出的條件實在是讓我無從抗拒,”三塊不受任何刁難的邪醫令,還保證會無償救治,這和三條珍貴無比的性命幾乎沒有任何區彆。“既如此,我再沒有什麼彆的好說了——能為您這樣慷慨的醫者服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