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錯解(1 / 2)

秦臻幾乎可以說是受寵若驚的跟著丈夫一點點的走進這齊家女眷的禁地裡。

——這地方彆說是她,就是她那個永遠都揚著下巴用鼻孔看人的婆婆都沒有踏足過。

不能修煉的女性在元武大陸曆來就要低人一等,不但要遵循三從四德禁錮思想和自由,還要被這大勢所趨的男權社會馴養調教成應聲蟲般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柔順賢女子。

因此,即便是齊薑氏在齊家的地位堪稱一手遮天,她相公齊博倫常年所待的外書房和練功室依然與她無緣,齊薑氏彆說是踏足其間,就是在心裡偷偷想上那麼一想也都可以說是不符合規矩的,是極其失禮的。

秦臻低眉順目的跟在丈夫身後,對周遭的一切佯裝異常緊張般的視而不見。

踏入書房,鼻翼翕動間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墨香氣——秦臻不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很快就從那股墨香中感知到了它的價值連城。

這樣的鬆煙墨對書寫者而言已經不是寫字而是享受了。

秦臻又小小的嗅了口那讓人頭腦一清的墨香,小弧度的挪了挪自己的雙腳儘量把自己的身體往丈夫後麵藏,免得與那比地獄閻羅還要恐怖的公公不經意對上那麼一眼……

不是秦臻膽小如鼠,實在是對方氣場太強大,即便是什麼都不做,單單隻是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想要兩眼一翻暈死過去的窒息壓迫感。

秦臻不管怎樣做心理建設也沒辦法直麵對方的存在,隻能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狠心把自家相公推出去頂缸——反正虎毒不食子,她公公再怎麼不待見她相公,也不可能真就冷血無情到對自己的親兒子痛下殺手吧?!

這樣一想,秦臻頓時就整個人都心安理得了。

她儘她所能的把自己藏得更密實了。

到最後坐在黑檀木書桌後麵的齊博倫連她的腦袋頂都瞧不見了。

齊博倫最看不得人這副膽戰心驚畏畏縮縮的模樣,他眉心微擰,望向齊修遠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就帶上了幾分不喜。

麵對他的不悅齊修遠的反應是配合著妻子的舉動把她捂得更密不透風了。

與齊博倫碰撞在一起的眼神裡也沒有絲毫閃躲的意味——明明是你百寵千嬌的兒子對我居心叵測,害得我險些丟了性命,我娘子千辛萬苦的把我從閻王殿重新拽回人間,我不心懷感激也就罷了,還順著你的態度挑剔她……我是瘋了還是傻了,為你這樣一個根本就看不上我的父親而疏拋把我嵌入靈魂裡滿心戀慕的妻子?!

齊修遠嘴上沒說什麼,但他的舉動已經把他心裡的想法表露無疑。

齊博倫看著這個眼底孺慕儘數被他消磨一空的兒子,心裡十分的平靜。

感情這種東西,來自於雙方的共同嗬護。

這麼多年來他對這個兒子不理不睬冷淡有加,兒子會對他冷了心腸也實屬人之常情,沒什麼好計較的。而且以他齊博倫的驕傲,也不稀罕這樣一份在彆人看來異常寶貴的父子親情,他在情感上經曆過的痛事實在是刻骨銘心,如今的他除了重新歸於他懷抱裡的韻娘,再想不到其他人。

今天把齊修遠夫妻叫過來,也不是齊修遠原本猜測的又給嫡子擦屁股,相反,恩怨分明的他隻是想好好回報一下齊修遠夫妻前兩天對他的幫助——即便他已經給了齊修遠半塊代表著他身份的玉佩也一樣。

——向來憑著本心任意行事旳齊博倫卻沒有想過,對於一對嫡嫡親的父子而言,這樣的‘恩怨分明’有多無情和可悲。

心中有了計較的齊博倫不再像是初見新兒媳一樣的公婆挑三揀四,而是重新把注意力收回來放在了自己兒子身上。

齊修遠看著他一副鄭重其事想要長談的架勢,咬著後槽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做忍辱負重的大‘孝’子,那麼就是再退讓幾分又何妨?

不過這一次必然也是最後一次。

等忍了這一回,不論父親再怎麼為了他的好嫡子霸道施壓,他都不可能退讓妥協——除非他這位好父親是存心不想要他這個做兒子的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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