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駭然(1 / 2)

齊修遠夫婦在驛站沒住多久,齊博儉一家就急匆匆的過來與他們彙合了。

雙方甫一碰麵,齊博儉就樂不可支地抓住侄子的肩膀一陣好拍,他大笑著迭聲道:“一切就和你這鬼靈精設想的一模一樣!這回你可算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齊博儉向來對那個用鼻孔看人的大侄子沒好感,特彆是在他沒有絲毫人性的頻頻對自己的親兄弟動手後就越發的不待見他了——如今見齊修瑋吃癟,如何能不心懷大暢,如何能不為他無辜遭難的另一個侄子感到激動呢。

齊修遠隻要一看齊博儉這態度,就知道他前幾天的謀算必然是成功了。他眼底閃過一抹快意,一邊上前一步伸左手作引路狀,一邊笑容滿麵的對齊博儉道:“大伯您裡邊請,裡邊請,到裡邊您再給小侄好好的講講府裡頭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相信一定雞飛狗跳有趣的很。遐想著齊修瑋此刻焦頭爛額模樣的齊修遠臉上忍不住笑得更歡了。

齊博儉一點都不介意侄兒臉上這明晃晃的幸災樂禍,他咳嗽一聲,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嗬斥道:“急什麼,我和你伯娘緊趕慢趕的,不就是為了早點過來,讓你少些惦念嘛。”

“大伯,在您麵前侄兒可從沒隱瞞過自己的真實想法,您也知道我與我那好兄長之間可以說是滿肚子的齷蹉,如今眼瞅著他總算是摔跟頭倒血黴了,我能不好奇的滿肚子野兔蹬嘛,您早點給我解惑,我這顆心也能早早的安下來啊。”

兒子還在繈褓中的齊博儉對這種類似於父子之間的親昵逗趣很是享受,他也沒賣什麼關子,進了小院的堂屋就端著一盞侄子親自捧過來的茶水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齊博儉即便因為身體的緣故無法涉足百川齊家的權力中心,但他在消息的靈通程度上,無疑是數一數二的——隻要是百川齊家發生的事情,除非他不想知道,否則沒什麼能瞞得住他。

當齊修遠聽自家大伯用充滿愉快的聲音把齊修瑋這幾天所經受的種種遭遇毫無保留的告訴他時,心底那幾乎無法按捺的怨憤之情彷佛找到了宣泄的口子般一點點往外湧出,再也無法在他心頭留下半點陰霾和負擔。

“呼……”齊修遠長籲了口氣,發自肺腑地呢喃了句,“他也有今天!”

“這世道曆來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眼下在府中落井下石的人可謂是多如繁星,若非你嫡母百般周旋千般護持,你那好兄長恐怕連本家都待不下去了。”齊博儉美美的呷了口茶感慨道。

“不知道我父親對此事目前是個什麼態度?”齊修遠手裡也端了一盞茶,但卻沒有喝。

“說來也怪,”見侄兒提到嫡親弟弟的齊博儉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慎重,他將茶盞擱在桌子上,摩挲了兩把下頷,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父親往日裡對你兄長可護犢子的厲害,任誰也不能欺辱了他半分,這回明明他心肝寶貝的禍事都擺到他麵前來了,他卻什麼表態都沒有,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族人們義憤填膺的為你抱不平!”

“什麼表態都沒有?”齊修遠聽到這話頓時麵色一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坐在一旁麵上逗著小堂弟玩耍,注意力卻儘數放在這邊的秦臻神情也是微微一怔忡,拿在手裡不住搖晃的撥浪鼓也險些掉到地上——被小玨兒眼疾手快的用兩隻胖乎乎的小腿兒夾住了。

齊雲氏被秦臻這心不在焉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她撲哧一樂,將夾在兒子兩條小藕腿中間的撥浪鼓抽了出來,悶笑道:“你心裡心在攤了一堆的事,哪裡有心情陪玨兒玩,想聽就過去聽吧,你大伯開明的厲害,不會對此有什麼意見的。”

齊雲氏這話說得絕對是大實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的緣故,齊博儉遠比尋常人要豁達睿智得多,對待女子也不像尋常人那樣苛刻的眼睛裡隻能看得到女修的存在。

相反,他從不讚成世人對不能修煉的女子棄若敝屣的態度,他覺得,即便是不能修煉的女子也有屬於她們的美好和尊嚴,她們也是這元武大陸的一份子,不應該被束縛在娘家的閨閣裡和夫婿的掌控中。

齊雲氏正是看中他這份對女子寬宥且善待的風度才義無反顧的在齊家老祖提親後沒有任何遲疑的點頭同意,把自己嫁給了他。

事實上,齊博儉也沒有辜負這份信任——嫁給齊博儉後的齊雲氏日子過得比在娘家還要自在幾分,除了一直沒有子嗣外這點讓她揪心難過外,她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遺憾。

秦臻被齊雲氏這麼一說哪裡還忍得住,借著給伯侄兩個添茶倒水的名義就湊到跟前去了。

齊修遠見妻子過來立馬就了解了她此刻的心理,不由得莞爾一笑,主動將隻喝了一小口的茶杯似模似樣的推了過來。

秦臻頓時被他這一舉動羞惱的霞飛雙頰,但到底是忍著羞赧在丈夫身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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