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暗醋(1 / 2)

也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府城遠了的緣故,這一帶齊氏族人對主家傳遞下來的命令並不怎麼熱衷——當然,並不是他們不願意發齊博倫布告裡所刊登的那場潑天富貴,而是他們很清楚,除非家主那位如今已經聲名遠揚的外室腦袋被門夾了,否則絕不可能不在外麵逃,反倒朝著百川齊家勢力範圍的腹心裡鑽。這和自投羅網有什麼分彆?至於一些自詡智謀人士放的臭響屁,就更不值得人們拿眼皮子稍稍關注那麼一下了。

齊家在百川府經營這麼多年,盤根錯節的早已經形成一個讓人頗為震撼的龐然大物。

家主那外室若無內應想要在百川府齊家掌控最為嚴厲的腹地範圍不知死活的瞎蹦躂,簡直就和癡人說夢沒什麼分彆。

——而以齊博倫的強勢冷酷,也不認為有哪個族人會不知死活的藏匿家主大肆搜捕的人,除非他們是老壽星公上吊,不想活了。

正是因為考量到這一點,這附近的齊氏族人儘管心裡再惋惜,再饞的口水直流,也隻能佯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架勢,悻悻然作罷。

對於族人們的那點小心思齊修遠夫婦當然知之甚詳,他們也正是鑽了這點小空子才能夠一路順當的勻速往清波縣的方向而去。

“我覺得古人有句話說得極好‘虱子多了不怕癢’,公公恐怕還真是徹底豁出去了——你瞧,這場大搜捕都持續多久了,居然還沒有消停,難道他真的打算正直壯年就為一個對他沒有絲毫感情隻有厭憎的女人下台嗎?”

秦臻一麵懶洋洋的和丈夫八卦,一麵將一顆又一顆剛剛洗乾淨的葡萄往自己檀口裡放,一麵還會給坐在桌前處理積壓公文的丈夫口裡塞上兩顆。

就在前兩天,王小魁趁著與人換班的時候把一些齊博儉和齊修述拿不定主意的公務傳到齊修遠手裡。

——他必須要儘快處理,大家可都在等著他的最終決斷。

秦臻他們現在吃的葡萄也是王小魁親自洗了送過來的。

說來有趣,齊家大伯到了靈水鎮也算是如魚得水,不但接過齊修述早就倍感吃力的擔子,還打理的井井有條。

秦父因為不姓齊隻是鎮守大人嶽父的緣故,對靈水鎮的政務和隱秘是需要避嫌的,幸運的是,他也不是個權欲心重的,如今更是有孫萬事足。

他含飴弄孫都嫌時間不夠了,哪裡還會吃力不討好的去觸齊家人的黴頭。

因為齊博儉是拿著齊修遠的條子過去的,大家都知道他是鎮守大人臨時任命的靈水鎮副鎮守,等齊修遠夫妻回去,就要給他轉正的,因此都很是歡迎和服從。

不管怎麼說,齊博儉都是齊家的人,齊修遠讓他在齊家的自留地裡做一個小小的副鎮守,哪怕是空降,也可以說是屈才了。

而且,他也確實是一個有著真才實學的人,以前在府城若不是怕引來不必要的風波,他也不會斂儘風華,安守在家廟裡做一個惹人輕慢的廟祝。

如今到了侄子的地盤,侄子又是個心胸開闊敢用人的,他當然要好好的大顯一番身手——彆的不說,給尚在繈褓中的金疙瘩掙上一份家業,也算是理所應當吧。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齊修遠將妻子剝了皮的葡萄略微嚼嚼,吞了,“父親是個驕傲的又有謀算的人,他既然敢這麼做,自然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善後,我們很沒必要為他擔心。”

“我哪裡有那個閒工夫替他擔心,不過是好奇罷了。”秦臻嘟了嘟嘴,“我不知道娘娘在王小魁那裡待的怎麼樣,會不會覺得不自在或悶得慌。”她這些日子與長樂郡主可謂是一見如故,兩個人呆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題——特彆是在兩人共同的短板女紅上,她們的話匣子隻要一拉開,就再彆想看到合攏的跡象了。

齊修遠即便是對長樂郡主充滿好感,在麵對對方一再‘故作無辜’搶他寶貝兒注意力的舉動,還是忍不住恨的牙癢癢,心底深處更是直惱眼下為了躲避追捕,條件實在艱苦,要不然,他一定會把這兩人阻隔的有天和地那麼遙遠。

饒是秦臻腦袋瓜子再聰明也不會想到她丈夫會斤斤計較到連女子的醋也吃,因此她被丈夫忽然變沉的臉色唬了一跳,“相公,怎麼了?是娘娘出什麼事了嗎?”

娘娘、娘娘就知道娘娘!

再這樣下去你恐怕連自己相公是誰都不知道了!

齊修遠在心裡氣急敗壞的炸毛。

秦臻滿眼擔心地與他對視。

“娘子多慮了,郡主有王小魁在旁邊照看自然一切無憂,他是個謹慎又忠心的人,不但口風嚴密,行起事來也妥當周全的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來。”家裡與靈魚相關的種種要事交到他手裡這麼久,就沒出過半點紕漏——齊修遠早就決定以後要更加的對其委以重任。

秦臻的注意力登時被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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