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保護你的。”
安南聞言,立刻作出一副非常感動的樣子,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可以完全信任約翰。”
雖然感覺“約翰”這句話的腔調有些古怪,但唐璜還是放心的點了點頭:“那就拜托你了……對了,約翰,你繼續待在這裡裝睡。記得看好我的包裹,彆讓人靠近它。我吃完晚飯回來你再去。
“我總懷疑有人想要偷走它。假如有人要接近,就把他趕走,然後私下告訴我是誰。”
“我明白。”
安南心中一動,輕聲應道。
如果說誰想要接近……克勞斯不就是一個嗎?
但顯然唐璜現在還沒有懷疑他。所以安南也聰明的沒有多說什麼。
他隻是略一思考,隨口胡說道:“對了,少爺。克勞斯剛才問我,這船上另外一位黑發藍眼的小孩在哪。我該怎麼回答?”
“……黑發藍眼?”
唐璜聞言怔了一下:“不可能,這是北地人的特征,凜冬公國的人才會有黑發藍眼。若不是我的母親……總之,這船上根本沒有這樣的人。”
說到這裡,他微微皺起眉頭,確認道:“你確定克勞斯是這麼問的?”
“是。”
安南一本正經的答道:“我要這麼回複他嗎?”
“不……先不著急。如果他再提起,你就說根本沒有這樣的人雖然確實沒有。”
黑發的少年有些不安的再度囑咐著:“我剛剛跟你說的,你不要跟他說。”
“是。”
安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後,也秉承多說多錯的原則閉口不言了。
……這船上沒有這樣的人了嗎?
那也就是說,“我”不是在這艘船上遇難的?唔,也對,這船根本就不是海難,而是被叛徒洗劫殺了個乾淨。
這樣的話……
安南看了一眼唐璜,心中一動。
說不定我可以取代掉他的存在。
現在需要多得到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情報才行,尤其是屬於唐璜的個人私密……
注視著唐璜帶上門離開,安南腦後再度傳來被磚頭拍擊的昏厥感。但這次安南已經快習慣了。
他晃晃腦袋,眼前浮現出大片的數據流。
【即使是傑蘭特伯爵,也保不住他最小的兒子,唐璜傑蘭特。或許唐璜被發配到最為偏遠的北海領,屬於他為自己的兒子埋下的最後一條退路。】
【北海領最重要的城市,是與凜冬公國接壤的凍水港。假如傑蘭特家族能渡過接下來的劫難,那麼他自然可以返回王都;如果傑蘭特家族遭受劫難,他至少可以第一時間逃到鄰國的勢力範圍內,申請避難。】
【但很顯然,可憐的唐璜傑蘭特沒能活著抵達凍水港】
【他最忠誠的護衛約翰,同樣如此】
在這些痕跡淡去之後,安南眼前再度浮現出新的文字:
【主線任務:完成約翰未完成的遺願】
隨即,這行字下麵很快浮現出大片的小字:
【查清背叛者的真實身份】
【活到晚餐開始前】
【不要讓唐璜傑蘭特飲下毒酒】
“……背叛者啊。”
安南若有所思。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剛進入副本時那句充滿怨恨的、如同在水下響起的低語聲。
“背叛者,都得死……”
目前來說,安南認為,最可疑的似乎就是那個護衛長克勞斯了。
約翰被命令在房間內裝睡,目的就是讓他更自然的待在這個房間裡。這樣如果他被人撞見,也不會打草驚蛇從這點來說,唐璜小少爺還是有些頭腦的。
然而他似乎並不相信,這位自己父親請來的護衛長就是打算偷竊他的寶物的那個人。反而是自己剛才胡扯的那句話,讓小少爺對克勞斯起了疑心。
很顯然……至少在唐璜看來,克勞斯沒有奪走他寶物的動機,但對他的出身可能不懷好意。
“……這種解密難度的確也隻能算是簡單水平。”
看了一眼主線任務中引申出來的三條任務細節,安南歎了口氣。
算了,畢竟這次遊戲涉及到自己的人生安全。還是稍微認真點吧。
他微微眯起眼睛,開動腦筋:“如果我是約翰,我會怎麼做?
“約翰是一個非常忠誠的護衛。可能是唯一忠誠於唐璜的人……如果從這點考慮的話,他或許真的一直沒有離開過這裡。
“那麼,他應該是直到死去都不知道是誰背叛了唐璜,而且在晚餐開始前就被殺了。可他又清楚唐璜會被灌下毒酒……”
安南沒有忽略一個細節。
約翰是唯一死在甲板上的人。甲板上僅有一處血跡,就是在約翰身下。
所以,約翰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房間。而離開房間的時候,就是約翰被背叛死去的時候。
反過來說,如果要完成約翰的遺願,自己絕不能待在這裡不動。否則就是重複了一遍約翰身上發生的故事。
自己最多有三次機會,所以這次至少要得到一些有用的、有利的情報才行。
如果能得知船上哪些人是叛徒,他們打算在什麼時候動手,在哪裡動手……這樣的情報,便必可活用於下次。
蹲在這裡是什麼都不會知道的。
必須要離開這裡。
但不能讓唐璜發現。
安南的思路越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