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殺死傑拉爾德,他都覺得不夠帶勁。
——這可是給玩家們正式展示超凡力量的第一場超凡戰!
所以安南是不會接受投降的。
泄露身份的可能性倒是小事……這隻會讓玩家們覺得安南身上有線索、有深度可挖,還能讓玩家們幫自己搜尋“安南”身上的背景故事。
最關鍵的是“人設”。為了保證自己仁德寬厚、麵冷心善、智慧果斷的人設,安南很遺憾的不能讓傑拉爾德把投降的話說出來。
——你說他要是投降了,你再把他殺了,你是不是心不善?
這可不行,我現在可是個好孩子。
得抓緊弄死你才行。
安南心中平靜的想著,身上再度鼓蕩出霜寒的氣息。
地麵上還未融化的霜痕再度變得明顯起來,隨著安南向前行進的步伐,逐步浸染大地、向傑拉爾德身上擴散。
這次,安南輕而易舉的將傑拉爾德拉入了霜凍新星的範圍中。
白銀階超凡者的身體相當強大。或者說,對詛咒的抗性非常強。
安南的霜氣竟然沒能秒殺他……所以他不得不用極寒的詛咒攫住了傑拉爾德的喉嚨、封死了他的眼睛,讓他即使從怠惰之眼的控製中醒來,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也睜不開眼睛。
“——不管你想對我說什麼,不管你是想威脅我還是蠱惑我,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安南臉上顯露出堅毅的神色,口中發出清冷悅耳的聲音:“我的答案是拒絕。
“為了追隨我的人們。為了我的朋友,我的學長……為了我的領民,更為了我。我無法接受與你們這樣的危險、冷血的卑鄙小人同流合汙的可能!
“我想,這些黑火大概也是你賣給子爵的吧!襲擊我的那些人,也是你派去的——你如今埋在我的冰裡、葬在你自己的火中,這就是你應有的結局!”
安南鏗鏘有力地胡扯著,隨手拉著罪名套在傑拉爾德頭上。
而此時,傑拉爾德已經醒了過來。
他的第一個念頭是:
——安南是怎麼發現的?
之後,他的第二個念頭,便是極強烈的求生欲。
無論是控製住安南也好,或者把他的秘密大聲喊出、公之於眾逼他與薩爾瓦托雷翻臉也好……
隻要張開嘴就好了!
但這十秒的霜寒,已經讓傑拉爾德的內臟開始壞死,他的嘴被堵住、眼睛睜不開,之前宣告的攻擊時間也已然被拖了過去。
他已經沒有任何還手的可能,隻能無聲的將脖子儘力伸安南的方向,身上不斷發出咯嘣咯嘣的脆響——那是骨骼逐漸開裂的聲音。
很遺憾,我不能讓你爬起來陪我打嘴炮……
安南冷漠無情的望向張牙舞爪,仍然沒有失去生息、試圖無聲的控訴著什麼的傑拉爾德,繼續維持著霜凍新星。
若非他的法力值遠超常人,這個時候他大約已經耗儘安全區的法力,瀕臨失控了吧……
安南甚至還有餘力在心中感歎道。
白銀階對青銅階的壓製也明顯了。
除非能破壞掉讓對方所有的咒縛,否則如果換個普通的巫師過來,真的是把藍都打空了都打不死敵人……
而且巫師升級的時候是不加體質屬性的。
如果換個白銀階的劍士類職業,會不會更難對付?
而安南的嘴炮仍然不停,用來“補充激烈戰鬥之外的空餘時間”,讓畫麵與劇情顯得更豐富、不至於出現幾秒空檔:
“……我也並非隻是為了真理與公義殺你。我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我的朋友——薩爾瓦托雷。雖然他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但他跟我說,他與你之間隻能活一個。那麼我就選擇無條件的幫助我的朋友。”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暗示薩爾瓦托雷:之後差不多該跟我講講你的故事了朋友。
而薩爾瓦托雷也明顯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我來殺他吧,唐璜。”
他思索半天,終於下定決心,輕聲說道。
安南卻是突然一個激靈,目光犀利的回頭望去。
——你小子下本之後一直在摸魚,好意思黑經驗?
“……你是必須親手殺掉他嗎?”
“不,那倒是不用……”
“我也可以隻殺他,但不得到他身上的咒縛吧?”
薩爾瓦托雷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安南:“那是自然。但是,你和他沒有仇恨,殺了他也不會得到任何好處……
“因為我必須得到他的咒縛——這個,我之後會為此補償你的。”
“怎麼會沒有好處?”
安南毫不猶豫的答道。
我想要經驗——這還不夠嗎?
但很遺憾,這個理由不能跟薩爾瓦托雷說。
好在安南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於是他打開了腰間的挎包,取出了他之前精心準備的“搶經驗專用借口”。
——一把染血的菜刀。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傑拉爾德掙紮的速度突然變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