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瓦托雷說著,仰起頭來將空氣推筒一推到底。將粘稠的藥膏直接擠入喉嚨深處,露出一個苦澀而有些扭曲的表情。
安南學著他的樣子,把藥劑推出、一口吃下。
隨後稍微有些失望……
……並沒有多難吃的樣子。
它的味道大概類似味道極濃的紅棗人參水,兌上沒衝開的黑芝麻糊混點酸檸檬汁。
怪倒是挺怪的……
不過效果倒是很好。
安南吃下去之後沒過一會,就感覺自己剛剛醒來,什麼都沒吃的身體漸漸恢複了活力。
隨後薩爾瓦托雷又從手提箱裡取出來了一瓶紅色的藥劑、一瓶紫色的藥劑、一瓶盛放在瓶中、如煙霧般流動著的奇異氣團遞給安南:“血之衝動湯藥,敏銳合劑,極寒氣息。開戰前把他們都吃了……極寒氣息省著點用,我隻做出來一瓶。”
說著,他又從手提箱中取出一支銀灰色的、帶著塞子的長滴管。
他將滴管交給安南,吩咐道:“我提著箱子不方便動。你把它圍著屋子去滴一圈,記得線不要斷……如果有靈體試圖進入,它會亮起示警的。”
“……明白。”
安南有些訝異的看著薩爾瓦托雷。
之前對抗傑拉爾德的經驗,讓他習慣性的把薩爾瓦托雷當成了一個笨重的炮台。
如今他突然意識到……
這凱子薩,貌似是個藥罐流戰士啊?
在安南處理警戒線的時候,薩爾瓦托雷解釋道:“【汝心不觸即鳴】這個儀式,本身不會帶來任何影響、也不會召喚任何東西。它通常是‘不滿足儀式條件’的時候,強行進行儀式、順便用來清場用的。
“它會收集儀式場內的‘心跳’。每過九秒,儀式場中的所有人的心臟都會嗡鳴一聲——同時讓已經醒來的人變得越發有力、讓沒有醒來的人繼續沉睡。
“在這個儀式中睡過去的普通人,在儀式結束前絕對不可能醒來。即使用刀把他們紮成漏勺也不會醒來……而清醒著的人則絕不會睡著,也因此絕不會陷入噩夢。”
薩爾瓦托雷低聲說道:“很多強力的咒物材料,本身都是高階噩夢的‘鑰匙’。接觸它們就可能會被引入噩夢之中……想要使用這些鑰匙的力量,要麼就是自己淨化一次噩夢,在其進入‘封禁三日’的時候將它置於儀式;要麼就是用另外的儀式來封印鑰匙的力量、或是加持給儀式執行者不會陷入噩夢的某種力量——比如現在這樣。
“既然我們能從這個儀式中掙脫出來,這意味著這次的‘汝心不觸即鳴’的儀式執行者比我們的靈魂階位要低。而我們都是最低階的超凡者,所以……”
“……所以,這個儀式是由一個普通人舉行的?”
安南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麼大的聲勢……
整個城市的人昏睡不醒,太陽都被置換。
這真的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嗎?
“儀式就是如此……”
薩爾瓦托雷倒沒有什麼反應:“知識就是力量。這個儀式想要舉行也並不簡單……至少蒙不出來。
“它需要九個人,九小時完成。一個人獻出殘缺的眼、一個人獻出殘缺的耳、一個人獻出半條舌頭、一個人獻出一塊皮膚、一個人獻出半杯血、一個人獻出半根骨、一個人獻出半隻足、一個人獻出半隻手、一個人獻出半個心臟——以此形成映射,召喚持杯女的‘杯之口’。
“因為這屬於非法召喚,他們必須繞過持杯女,所以祭品都必須用殘缺的,以此呼喚殘缺的‘血杯’之力。但持杯女可是正神……即使隻是召喚她的一部分力量的虛影,也足夠引發天地異象了。”
說著,薩爾瓦托雷指了指天上的“暗紅色太陽”。
“——那個不是太陽。那個就是‘杯之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