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提著前半截反射著紅色光芒的短劍,笑眯眯的逼近了幸存者們。
包括最開始被安南凍傷的裡昂在內,一共隻剩下了五個活口。
看著安南離他們越來越近,這些傭兵和民兵們都瞬間安靜了下來。以恐懼和敬畏的目光注視著安南。
“說吧,朋友們。”
沒有理會那些民兵,安南隻是溫聲細語的對他們說道:“誰能把羅斯堡子爵的秘密告訴我?”
傭兵們隻是顫抖著,一言不發。
於是安南小夥露出了悲傷的笑容。
他走到最前麵的那個傭兵身前,把劍平放到他的肩膀上,如同為騎士授勳一般溫和的問道:“朋友,你知道嗎?”
“我……我不太……”
那人隻是茫然的注視著安南。
對視之後,安南很快確信對方什麼也不知道。
他不再猶豫,一劍將其梟首。
溫熱的鮮血直接灑在了他旁邊的傭兵身上,那人的瞳孔瞬間放大到極限。
“彆這樣啊,可是你們來擾襲我的子民的。怎麼搞得像是我是惡人一樣?”
安南低聲抱怨著,露出營業性的笑容,向第二個人問道:“那你知道嗎,朋友?”
“我……”
短暫的三秒沉默。
然後又是一顆腦袋落地。
在安南挨個問了一圈之後,他遺憾的發現竟然還真有人知道線索……
隻見被安南凍傷的裡昂顫抖著,大喊著:“我知道!我是阿爾文·巴伯安插進來的人,我什麼都知道!”
他已然尿了褲子,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太清楚。甚至不對自己還能活下去這件事抱有什麼念想,眼中隻有濃烈的絕望。
但安南的動作卻停止了。
他那如凜冬般寒冷刺骨的殺氣突然消失,如耀日升起般冰消雪融,消散的無影無蹤。
安南的笑容依然溫和。
他隻是拍了拍裡昂的肩膀,低聲勸道:“你應該稱呼他為巴伯子爵,這樣很沒禮貌。”
“是,是……”
“以後可彆當強盜了,會死的。”
“是……”
裡昂哆嗦著,在安南的手拍到他肩膀上之後抖的尤其厲害。
不過安南是真的不打算殺他了。
既然你願意提供線索,那麼你就是好npc了,我們就是夥伴了。
夥伴是可以活命的。
但作為你之前敢劫掠我的領民,敢試圖欺騙我、威脅我的代價……
“來人,把他右手大拇指砍下來。”
安南揚聲命令道,聲音清冷而平靜:“然後把他的傷治好,給他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帶來見我。”
見到無人可殺,安南便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麵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雖然這群傭兵給的經驗根據自身實力有所不同,戰鬥結束之後再殺的人給的經驗也少……但最少的也給他貢獻了三點經驗。
如今他的公共經驗已經再度回到了84點。
他從第一個副本中出來時,公共經驗也就隻有76點而已。
這個經驗,應該差不多夠把巫師學徒推到十級了吧?
他關掉麵板,溫和的對裡昂笑了笑:“你可以活下來了,朋友。
“現在,開心嗎?”
“開……開心……”
裡昂哆嗦著,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隻能勉強笑著、哆嗦著答道。
他唯恐這是安南又打算折磨他的預兆。
但見他如此答道,安南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心就好。”
然後他就離開了。在民兵敬畏而沉默的護衛中,向著城內走去。
……我,我真活了?
看著安南那幼小的背影越行越遠,裡昂心中一鬆,整個人終於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