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總比自己更加強大。
是的……薩爾瓦托雷一直都知道這件事。
隻要將身體讓給影子,一切問題都可以得到解決。
自己也不會因為各種失誤而犯下錯誤……甚至已經犯下的錯誤,也可以得到彌補。
“……我知道了。”
薩爾瓦托雷低語道。
“嗯?”
影子頓了頓,發出沙啞低沉的嘲笑:“終於遭受不住失敗了嗎?想要放棄了嗎?隨時都可以……那就把身體交給我吧。”
“——我要親自解決這件事。”
薩爾瓦托雷緩緩說道:“我想救安南出來。”
看著他,亞曆山大臉上的表情逐漸收斂起來,變得嚴肅。
“如果需要的話。我來幫你,黑塔之子。”
團長發出沉穩的聲音:“但是……你有計劃嗎?”
“有的。”
薩爾瓦托雷簡單的答道:“我們現在立刻趕回去,我在路上改造一下‘入夢秘藥’的接入點。這樣我們在安南身邊的時候,就可以用秘藥直接進入他的噩夢裡。
“……至於戰勝丹頓的事,就交給你了。”
“放心,彆小看我。我多少也是個聖職者……對噩夢可是很了解的。而且就算無法擊敗丹頓,隻要幫助安南逃出來就可以了。”
亞曆山大認真的說道:“丹頓最後的意誌被困在小小的藥片中,無法逃脫。我們無需與他立刻拚個你死我活……隻要讓安南不要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落入他的陷阱就好了。”
“我聽你的,團長。”
薩爾瓦托雷應道。
但與他們所想的不同……
在噩夢之中,安南並沒有落入丹頓的陷阱之中、被噩夢摧毀神智變成傀儡。
而是正在恐懼碎片裡麵,大搞破壞——
砰!
安南一拳錘下,便將鋼質的手術床直接砸扁;兩拳垂下,就直接把床打了個窟窿出來。
是的,手銬本身雖然沒壞、但是手銬與手術台鏈接的地方被打掉了……如今安南甚至能揮舞著鎖鏈,s一段塞拉斯——當然,考慮到隻有左手連著手銬,而手銬儘頭還有被自己敲下來的一塊鐵床,說不定是陳可汗……
“就這?”
安南嗤笑著,將自己腳腕處的鎖鏈打斷。
他看到那個電鋸,就已經理解這個恐懼是什麼了。
——這是麵對“必要代價”與“生死抉擇”時的恐懼。
按照丹頓給安南布置的流程,應當是讓安南用那個鈍鋸、把自己的左手鋸斷。
畢竟這隻是噩夢而已,不會留下殘疾、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隻有敢不敢承受這份痛苦的分彆而已。
是承受漫長的、不可中途放棄的痛苦……亦或是接受慢性的死亡?
有說一一,老豎鋸了。
兩種方式,應該都可以從噩夢中逃出去……但安南卻選擇了第三條路。
往左還是往右?
——中間的路不是很寬敞嗎?
“真是可惜,沒法用拳頭修理你……”
安南在坐起身來的瞬間,恐懼碎片便依然被他打破。
他靠在牆壁上,抬起頭來,平靜的說道:“還有兩次機會。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