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從何而來的。
但假若如此理解,那就可以解釋,為何腐夫會如此果斷的放棄了一個黃金階的信徒與一個王室子嗣;為何腓力明知腐夫的儀式,卻沒有絲毫反抗。
因為他也在同時利用腐夫。
不愧是最屑的神,就連自己的信徒也比彆人要更屑那麼一點。
骸骨公直呼內行。
“這都是什麼事啊……”
安南歎了口氣,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就在這時,他的房門被人砰的一聲匆匆推開。
一臉焦急的薩爾瓦托雷,與麵容沉穩、身材魁梧的亞曆山大團長衝了進來。
他們看到正準備起身的安南,動作頓時僵住了。
亞曆山大仔細的看了一眼安南,頓時搖了搖頭、暗自鬆了一口氣。
而薩爾瓦托雷還僵在原地,表情都凝固了、不知該進該退。
安南挑了挑眉頭,輕笑道:“你是來救我的嗎,學長?
“真可惜……你來晚了。”
“……來、晚了?”
薩爾瓦托雷乾巴巴的重複道。
“是的。”
安南說著,看了一眼床邊的那瓶藥片,將其拋給了薩爾瓦托雷。
“——因為我已經自己把問題解決了”
他如此說道:“你這個醫生,不稱職啊。”
薩爾瓦托雷有些狼狽、笨拙的接住藥瓶,湊近一看。
他才注意到,那瓶子裡的藥片已經失去了那種詭異暗淡的光澤、就像是普通的藥片一樣。而且每片都正好從正中間斷成兩片。
“詛咒已經……被完全淨化了?”
薩爾瓦托雷喃喃道。
他怔在原地思索片刻,突然小跑著衝到安南身邊,捧住他的腦袋、仔細的打量著安南的表情。
“彆看了。”
影子在他心中掃興的答道:“的確是安南。
“你看不出來嗎?他甚至比之前更加自信了,怕是丹頓被他吃下去了吧。真是可怕的男人。”
……抱歉,我什麼都沒看出來。
薩爾瓦托雷在心底喃喃回應道。
畢竟他沒有那種透過眼神看穿內心的神奇技能。
不過看上去,倒是感覺安南心情的確不錯……
端詳了許久,他才唉聲歎氣的把手挪開:“我都不知道該祝賀你平安歸來還是打你一拳……我白擔心了你這麼久。”
“那就祝賀吧。”
安南笑道:“這畢竟是你的問題,不是嗎?”
“唔……是。”
薩爾瓦托雷心不甘情不願的哀歎一聲,承認了下來:“抱歉了,安南……”
“無需道歉,祝賀即可!”
安南大笑著說道:“至少在結果上,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他的瞳孔璀璨明亮如星辰一般,笑容是薩爾瓦托雷從未見過的燦爛。
直到此時,他才終於相信安南是真的沒事,鬆了一口氣。
雖然被嚇了一跳、白緊張了半天、搬了強力的救兵,又費勁心力製作出了能夠侵入他人噩夢的藥丸……而如今完全又用不上。
但薩爾瓦托雷還是發自心底的認為,藥這種東西——用的人越少、反而是越值得慶賀的。
如果有朝一日所有人都用不上了的話。
那麼他作為製藥者,理應高興、而非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