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聲音卻仿佛貼近到在耳邊低聲輕喃。
但與這聲音截然相反的,是這言語中的理性與智慧:“在血之追獵者麵前,一切秘密都不會存在。因為‘秘密’與‘欲望’是一對親密的姐妹……”
“說到這裡就可以了。”
亨利溫聲道。
隨著他重新睜開雙眼,這位“與己對立之人”給人的感覺頓時就完全不一樣了。
林依依與四暗刻的瞳孔頓時一縮——他們兩個清晰無比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臟如同心悸一般異常強力的躍動著,咚咚的心跳聲甚至震到耳膜嗡鳴的程度。
強烈的恐懼感,無端的湧上心頭。
膝蓋都在微微顫抖……脊背繃緊到筋都快要崩斷了,掌心滲出汗水。
甚至沒有與他對峙。
僅僅隻是存在於聖亨利的身邊……不,應該說,是嗅到了他身上的氣息,便讓身體如此本能的恐懼著。
……但為什麼,酒兒沒有反應?
林依依有些好奇的看向酒兒。
期待接下來看到神仙打架的激動與好奇,勉強衝淡了這份恐懼。
她忍耐著心臟的強烈不適,向酒兒發了條私聊: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但是,並沒有得到回應。
“酒兒?”
林依依猛然意識到了不對。
隻見酒兒的瞳孔,不知何時化為了猩紅一片。
她抬起頭來,注視著太陽……不知在低聲喃喃什麼。
“無需慌張,一一小姐。”
“犧牲之聖者”輕聲道:“她在幫我呼喚持杯女。
“【犧牲之血肉】壓製了我的神術能力,所以我隻能另尋一個持杯女的信徒,幫助我完成儀式……”
“……是在攻擊酒兒那個時候?”
林依依意識到了。
恐怕在那個時候,亨利將什麼東西埋入了酒兒的皮膚之下。
她頓時眉頭緊皺,忍住了心中的畏懼感,抬起頭來與聖者直視:“你……”
“——噓。”
聖者眼簾低垂,伸手在自己唇前。
隨著炸雷般的心跳聲在酒兒身上響起,周圍的世界眨眼間染成了純粹的猩紅色。
並非是血從她身上濺了出來……而是地上世界的“穹頂”,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紅色的深淵。
——那是杯之口。
曾經經曆過“儀式:汝心不觸即鳴”的林依依立刻將其認了出來。
“那可是好東西……”
“那的確是好東西。”
一個蒼老無比,仿佛隻是說話就已耗儘全力的聲音響起:“聖者之血……你想將聖骸骨交給這個孩子嗎?”
距離上一次的炸雷聲隻過去了九秒。
酒兒身上再度發出轟鳴的雷聲。
那是放大了數百上千倍的心跳聲。
林依依白銀階的強韌身軀,在那轟鳴著的巨響麵前,也被震得全身發麻、有些使不上力氣。
這種程度的力量,路人怕不是要被……
……咦?
林依依強忍著眩暈感,四處看去。
但他們不知何時,似乎已經從之前的小巷中離開。
身側已不再是建築物的牆壁。
而是置身於猩紅色的原野之中——
這是一片猩紅色的大草原。每一片草葉都像是吸飽了猩紅色的日光,變成了純澈無比的紅色、深紅色。
“——草,固有結界?”
四暗刻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