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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為什麼會漂浮著一個胎兒?
安南怔了一瞬。
它看起來甚至尚未出生。
被包裹在那由咒能組成的光蛹中,就如同在羊水中安然發育一般。
在意識到這光蛹中藏著一個尚未發育完全的胎兒之後,安南看到正下方源源不斷抽出、流入光蛹中胎兒腹部的原始咒能時,便下意識的聯想到了“臍帶”。
但如果說這是“臍帶”的話,那麼另一端所聯結著的“母親”,無疑正是世界本身。
安南僅僅隻是看一眼就會感到無端的暴躁、憂鬱……信息化的詛咒,僅通過視覺信息就足以傳遞到他腦中。而其他人的反應似乎比安南要嚴重的多。
玩家們原本還有說有笑,可進入這個屋子之後都漸漸變得沉默了起來。他們盯著那個光球,一個個都有些失神……目光甚至都無法移開。
反映最大的是卓雅。她的眼睛都紅了一圈、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並不是想哭——她此刻全身都滿溢著狂躁與殺意,而她已然打開了自己的承載物,通過咒縛中所附帶著的冰冷意誌壓製著愈發趨近的瘋狂與絕望。
她如今沒有完全失控,完全是因為就職冬之手時接受的咒縛,已經凍結了他們大部分的感情。
這原本是用於對抗奪魂法術的乾擾、能夠更好抓捕巫師的預案……同時也是為了閹割他們不必要的憐憫心,使得他們變得殘酷的“特殊處理”。
但如今,它卻反而成了救命的“安全索”。
“那個胎兒……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才是最讓安南疑惑的地方。
它顯然不可能是精靈或是馬人。
更不可能是雅瑟蘭人——他們沒有這種程度的偉力。
這個胎兒,一看就知道是咒能提煉裝置的核心。它通過那無形的“臍帶”從世界深處抽取咒能,加以精煉。而從它皮膚上散發出去的,就是已經被精煉成光的惰性咒能。
“它是……【世界之子】嗎?”
雅各布喃喃道。
聽到這話,安南突然反應了過來——這似乎本身就是一場儀式。
通過“胎兒從母體處抽取最有營養的精血”的概念,來用“孕育中的世界之子”來抽取世界之血。
所以最開始,還處於活沙漠中、資源匱乏的精靈們,才能抽取到咒能……他們並不是打通了整個世界,更不是以相鄰的世界作為利刃、割破了世界的表皮,將咒窖作為針管埋入體內來抽取世界之血。
他們依然還是在通過儀式手段抽取咒能。
——這就是所謂“咒窖”的真相。
安南頓時明白了許多。
他之前一直奇怪,為什麼負責抽取咒能的人不會被詛咒……反而是使用咒能的人才會被詛咒。
因為真正從世界體內抽取咒能的,並非是拿著針管子的大夫,而是孕育中的“世界之子”。他們所搶奪的,是原屬於“世界之子”用於自我發育時用的咒能。
……怎麼感覺突然屑了起來。
就像是用針筒抽蛋清一樣。
或者是啃食水果外麵的果肉、又把果核丟在了土裡……不過這樣想的話,似乎又變得正常了起來?
安南也終於明白,黑岩咒窖之所以深埋地下,不是因為這裡更接近世界核心。如同銀石咒窖建造在有高高煙囪的建築內一樣,他們所需要的隻是“隔離”而已。
因為尚未被“世界之子”淨化的原始咒能,僅是觀看就可能會汙染他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