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貫穿、切割世界的力量。
“……原來如此,【受難】的要素嗎。”
理論上,唯有要素才能對抗要素。
更不用說是開發到了極限,甚至具有了形態的崇高假身。
但那個沉穩的聲音,卻自顧自的從凝固的空間中響起:“你想要成為受難之神?不,不對……”
霜發灰眼的維克多,突然在凝固的世界中抬起了右手。
【吾等皆為戴罪之身——】
嫻熟無比的霜語自維克多口中湧出。
周圍的世界眨眼間覆上一層寒霜。而他掛在右手大拇指上、散發著寒氣的戒指的封印也隨之被解除。
像是被冰凍住了創口一般。
——世界的崩壞進程突然停滯了。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咒紋從承載物中瘋狂湧出——眨眼間便蔓延至維克多全身。
不,即使已經覆蓋全身卻也仍未停止。
寫滿了詛咒的咒紋仍在瘋狂向外擴散蔓延,在維克多身後形成了兩道螺旋纏繞著的黑翼。他的身邊形成了肉眼可見的灰霧,讓他的形象變得朦朧起來。
那是神明親自以無儘詛咒寫就的封印與枷鎖。
唯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將那種罪惡的力量從他體內徹底隔絕——
在解開封印之後,維克多的耳朵變得纖長,灰色的瞳孔中仿若流淌著水銀。
——是的。
他是一位精靈,是親身經曆過“奧瑟帝國”時代的老精靈。
他是霜語者職業的開創者之一……還能算是安南的先祖。曾經還是老祖母的某代教宗。
而與此同時。
他也曾是“咒能”的使用者——同時也是銷毀咒窖這一政策的倡導者之一。
正是因為這份功績,他才能存活下來。
也正是因為這份罪惡——他才不被允許死去、也不被允許晉升黃金。
因為他的靈魂被老祖母的神力冰封,無法衰老、無法升華、無法染色。他的人生永遠停滯在了被冰封的那一瞬間……在那之後的日子,都是贖罪。
為了抑製咒能的毒性,維克多的體內已經積蓄了太多詛咒。一旦死去,就會造成巨大的災難。
而反過來說……積蓄了足以讓普通人晉升黃金的詛咒,他卻依然還是個白銀。
那麼弗拉基米爾也絕不會將其當做普通的白銀階超凡者看待。
“咒能”與“要素的完 美精華”是同級的,都是液態的世界之血。對方雖然沒有晉升黃金階,無法用靈魂萃取要素之力,但維克多的靈魂早已浸染過咒能。
弗拉基米爾的要素之力,無法壓製對方的靈魂。
……恐怕,這也是為何安南陛下隻派遣維克多前來阻止他得原因。
因為安南自己……即使加上其他的所有冬之手,也無法在他的【受難領域】中行動。
不過他原本也不是來刺殺安南的。
“維克多·霜語。我早就知道你會在這裡等著我。”
弗拉基米爾念著對方的真名,直視著對方:“你以為我回到這裡……會什麼準備都不做嗎?”
“啊……無所謂。”
維克多深吸一口氣,耐性明顯減少了許多:“手下敗將而已。”
充斥全身的詛咒讓他異常不適。
就像是在寒風中行走多時,然後置身於熱風的吹拂下一般……他感覺到全身不斷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戰鬥不能持續太久……
不過這千年時光中,他雖然無法變強……但也未曾虛度。
在他抬起頭來,用那流淌著水銀般的瞳孔與弗拉基米爾對視的瞬間。
弗拉基米爾便突然被他拉入到了純白色的幻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