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載入完成】
……驚了。
意識還尚未清醒,安南就感覺到一口槽憋在嘴中、不得不吐。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在沒有達成特殊條件的情況下,噩夢還能發生畸化。
到底是誰在拖後腿?
卡芙妮上次在凍水港的時候,安南應該已經給她淨化過一次侵蝕度了。那個時候,卡芙妮的侵蝕度就歸零了。
自從見過恩底彌翁之後,在【光輝】要素的淨化下,安南的侵蝕度就也已經重新歸零了。
也就是說……要麼是卡芙妮的侵蝕度又重新漲了回來;要麼就是薩爾瓦托雷這個天天蹲在澤地黑塔做轉化實驗的死宅,莫名其妙侵蝕度漲了上來。
等出去之後,得給他們做個體檢……
安南心想。
而就在這時,他的意識已經逐漸清醒。
噩夢的導語浮現出來。
一個冰冷低沉的稚嫩聲音,從安南身後響起:
“——怯懦者會想要在背叛前道歉,而卑劣者則是在之後……”
安南也是第一次以這個角度,聽到自己以前說的話。
這聲音還挺悅耳的嘛,不愧是我。
聽起來很適合唱小白船啊。
安南在心裡點評道。
但想到在“貝拉的愛與懼”這一回憶中,似乎洞徹一切真相的幼安南、卻沒有阻止這一悲劇的發生。
安南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那你呢?
“你是怯懦者,還是卑劣者?”
他原本不打算得到任何回應的。
畢竟“導語”僅僅隻是一段思念而已,它並不具有意識、更沒有靈魂。隻是“記憶”的顯象而已……就如同尼古拉斯二世的本質一般。
但是,出乎安南預料的。
更為清晰的導語,卻在安南身後響起:
“我是有罪者……”
安南第一時間就回過頭來。
他身後並沒有任何人。
而是一麵落地鏡。
昏暗的燈光下,安南回過身來。
他便從鏡中看到了半張臉被夕日的火光照亮、半張臉隱沒於黑暗中的自己。
那是稚嫩而纖細的幼子。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同齡人無憂無慮的雀躍。隻有深邃到宛如深淵般的黑暗。
導語的低語聲,變弱了數倍。
在安南的腦中微微響起:
“……而罪的工價乃是死。”
沒有任何遲滯。
安南心中便閃過了劇本的導入劇情。
而第一行就鎮住了他。
因為這劇情,與之前哈士奇所看到的完全不同——
【你是安南·凜冬,諸惡之惡,眾敵之敵】
【你有一個大膽的、漫長的計劃】
【——謀殺一位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