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要最開始就從“一定會失敗”的角度考慮就可以了——】
【悲劇作家又是穀中狼,穀中狼同時也是狼人之神。他的教宗狼教授擁有能夠直接影響狼人思維的特攻神術,因此貝拉本身就是一個不安定因素,應給予排除】
【但與此同時,貝拉同時還被“大拇指”弗拉基米爾操控。弗拉基米爾的身份是蠕蟲信徒,他的目的是竊取天車之書的真理殘章,所以我必須將他調離我身邊】
【於是,我將用愚蠢的貝拉引爆弗拉基米爾的陰謀。弗拉基米爾對霜獸的研究,會將“反凜冬派”的貴族們暴露出來,日後可以進行鏟除】
【同時,狼教授能夠對狼人施加情緒上的影響,狼人之所以會狂化、本身就與悲劇作家的“設定”有關。因此,在悲劇作家放開對狼人的詛咒之前,狼人不能在凜冬獲得權力】
【根據我對貝拉的理解,她終將因渴愛與愚蠢而背叛凜冬——因為貝拉最開始給德米特裡吃的糖中,就摻有“增幅欲望”的詛咒。她正是用這種手段,才會讓持有冬之心的德米特裡愛上她】
【狼人體內流淌的乃渴愛之血——越是渴求他人的愛,狼人就越瘋狂。貝拉從最開始,就已經失控。她會為愛不擇手段】
【為了消弭她暴露弗拉基米爾而引發的禍端,多半會利用狼人對霜獸具有抗性的因素,將狼人引入冬之手。而這是狼教授以她為媒介所布置的,試圖控製凜冬公國的陰謀】
【假如她這樣做了,正好可以由此對冬之手進行清洗。將冬之手的部分權利收歸中央,進一步強化凜冬大公的權力】
【如果計劃一切順利,我將殺死舊有的自我。而你將會持有正義之心——你必然是無法原諒我的】
【那也無所謂……你或許會奇怪,為什麼非要謀殺腐夫?】
【答案很簡單,腐夫持有不完全的永生之理,而永生之理原本就是天車之理的一部分。他昔日以儀式為他的王所竊奪的,正是天車之理——】
【隻要腐夫不死,經由“新天車”所生的新神,將不再具有永恒的生命】
【而如果以凡人之身殺死了腐夫,就可以得到完全的“永恒之理”,此乃最頂級的“四輪的運轉”】
【以凡人之身殺死永生與絕嗣之神,隨著常世之柱的拔除,世上一切“絕嗣詛咒”與“永生詛咒”都將消散,此乃改變世界的“創造的工作”】
【而作為弑殺神明的超凡者,也會在那時自動完成“創造的工作”】
【同時,德米特裡所遭遇的“絕嗣詛咒”也將會在那時被解除】
【而你——未來的我,你也終將會為德米特裡複仇】
【你可以選擇背負我的罪,也無所謂】
【即使如此,你依然會被正義之心所認可——因為懺悔與贖罪本身也是正義的一環,何況你所背負的原本就不是“你”的罪】
【而我會在這裡留言,告訴你這一切的原因……】
【隻是在勸你,不要再浪費時間,無謂的尋找什麼……“幕後黑手”了】
安南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鏡中的自己對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
那是仿佛將世間的一切都掌握在手的,如魔王般冷漠而傲慢的笑容。
與本身的意願無關。
僅僅隻是通過對人心的洞悉,便布置好了層層陰謀。
為了達成目的,甚至會將“自己”與“未來的自己”納入計劃之中。
即使毫不猶豫的殺死當前的自己……將自己的一切全部抹消。
記憶、記錄、紀念。
連自己的畫像、日記和個人物品都全部被銷毀,還新建了一個“自我”來覆蓋掉了舊有的自我,使得他完全無法被複活。
——如此決絕的、毫不回頭的死。
即使利用未來的自己,也絕不會動搖的堅固自我。
這還是在召喚腐夫之前,他給自己留下的“信”。
在計劃開始執行之前,就已經為自己準備了終將被“銷毀”的末路;甚至可能在最開始,選擇走上儀式師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為自己準備“二周目”。
一切行為、所有陰謀,都是為了能夠直達“最順利的二周目”所埋下的伏筆。
簡直是個瘋子。
而且是極端冷靜而又聰明的瘋子。
“……原來我是這麼可怕的人嗎?”
安南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該說……還好我選擇成為正義的一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