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著整齊、脊背挺拔,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表情肅穆莊重。他那始終淡漠而冷靜的瞳孔中,看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深黑色的長發披散至腰際,宛如玉石般的皮膚仿佛凝上了一層薄霜。
安南一眼掃上去,就仿佛是真正的德米特裡一樣。
……演的可以啊,學長?
安南一時都有些詫異。
萬萬沒想到,薩爾瓦托雷的演技居然如此出眾……莫非是學姐正在操控德米特裡的身體?
看到正在房間正中舉行儀式、焚燒香料的安南,“德米特裡”對著安南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安南沒有像哈士奇一樣,在儀式陣上眼睛還敢到處亂轉。
於是安南沒有做出回應,隻是專注的舉行儀式。
房間中的煙氣逐漸翻湧起來。
比哈士奇舉行儀式時,要來的更快、霧霾也更厚。安南的詠唱聲在濃霧中,蕩起了更為清晰的回音……就像是霧中有男女老少在應和安南的詠唱一般。
很快,儀式進入到了尾聲。
安南的詠唱,比哈士奇要簡短五分之一。
因為他意識到,這個儀式中留下了很多的安全餘量、其實並不用焚燒所有的香料,也能夠用香料將領域聖化。之所以準備了這麼多香料,其實是考慮到了“就算已經把步驟與詠唱詞自動提詞、恐怕依然還是會有人做錯”的情況。
在中間的黃銅火盆中憑空燃起玫瑰色的火焰後,安南便將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材料——象征著腐夫的“蛇蛻”加了進去。
“我們焚燒蛇蛻,呼喚不死者之皮……”
隨著安南的詠唱。
周圍的空間逐漸充滿起了異質的芳香。
空氣變得滑膩起來,讓人聯想到血與油。舌尖莫名浮起酸澀的味道,就像是吃過了未成熟的獼猴桃後的感覺一樣。
在那騰起的玫瑰色火焰接觸到蛇蛻的時間。
火焰便裹挾著蛇蛻一並融化、坍塌下去。化為了一灘果凍般的膠質,而霧中的怪異香氣與重疊的老人、幼子的回音也一並消散不見。
安南對著站在儀式陣外的“德米特裡”點了點頭,反手握住刀刃、將銀質儀式刀向“德米特裡”遞了過去。
“德米特裡”冷淡的點了點頭。
他接過儀式刀,豎著割破自己左手的拇指、食指、中指的指肚。並將三指並攏、把刀刃輕輕橫著放置於三指傷口的末端、使其形成了一個“e”型的傷痕。
他將流著血的三指,直接探入其中。
與此同時,“德米特裡”低聲頌念:
“——我恭請腐夫。”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那果凍般的玫瑰色膠體頓時沸騰、融化。散發出使人眩暈的強烈香味的同時,化為了血液般的深紅色……並像是煮開的水一般,快速變乾、化為一層如血跡乾涸般的深褐色。
不等安南進行最後的詠唱。
“德米特裡”直接抬起左手,示意安南靠後。
他毫不畏懼的主動接過了儀式最危險的最後一部分:“我恭請受腐而不腐之神、諸香繚繞之神——
“以我之血,呼喚你的到來。”
他沉聲說道,目光毫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