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瓦托雷很快反應了過來。
應該說,神明有老師才是正常的——畢竟不是所有的神明都像是紙姬一樣,出生即成神。隻是其他神明的老師,都不如喀戎能活而已。
“您說的,升華成神的機會……”
“《編定述論》的效果,是可以將它的真理殘章、化為其他真理之書的殘章——前提是另一本真理之書已經集齊了至少兩頁。”
喀戎溫聲道:“我雖然也是黃金階,但我其實並不想要成神。或者說,我真正的願望早就已經無法完成了……所以我並沒有成為神的欲望。
“但那些有著蓬勃朝氣的年輕人卻不一樣,他們真的想要成神。如果對麵確實需要、而對我足夠尊敬,我就會把我的真理之書拆給他們。所以我才會說,他們都是我所愛的學生。
“而到了現在,《編定述論》已經連一張真理殘章都不剩了。它變成了消亡的真理之書。
“那些曾接受過我贈予的孩子們……都會尊敬的稱呼我為【白教授】。因為我當時總是身披一身白衣,握持一把白弓。”
——這也就是,為什麼灰教授會叫這個名字的原因。
【灰】這個字,如果用馬人的語言去讀,也可以理解為是“陰影”或是“影子”。
他是在反向執行昔日“白教授”所做的事……由此來獲得力量!
“那您現在……”
“是意外而已。”
“白教授”喀戎解釋道:“並非是我的學生們對我下的手……索福克勒斯的性格的確不是很好,但他不會對我動手的。
“這是我曾在上一紀貿然使用過某個偉大級咒物,並遭受到了反噬——並非是被從中攔腰切斷,而是我被封印到了畫中。
“而小亨利把我救了出來……雖然他隻救了一半。但我依然要回報他。”
小亨利,大概就是亨利八世。
薩爾瓦托雷很快猜出來這是誰。
怪不得“愷先生”會藏匿他的真名……也怪不得他會說,他與亨利八世曾在年輕時相遇、亨利八世對他有恩。
這話的確是不錯的。
他的確和年輕的亨利八世見過——在王室的藏寶庫中;也的確有恩——指把喀戎救了出來。
儘管喀戎的力量仍然被封印了一半,但隻靠剩下的一半,也足以製造自己的假身“愷先生”,在地上隨意行動。
“……我有什麼辦法,能把您救出來嗎?”
薩爾瓦托雷本能的詢問道。
並非是為了什麼好處。
隻是單純的,看不得這樣偉大的人物被困於畫中。
而喀戎有些驚愕的看向了薩爾瓦托雷。
他也輕易的讀懂了薩爾瓦托雷的想法。
馬人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不必如此,薩爾瓦托雷閣下。我這樣已經習慣了……你看,我也的確可以在外麵自由行動。”
“不,我隻是想要了解一下而已。”
薩爾瓦托雷冷靜的說道:“如果它會要我的命,或者有損安南的利益,我當然也不會同意。我會用我的智慧去判斷……但如果是舉手之勞,我也沒有不去這樣做的理由。”
“……倒不會對你有什麼損傷,隻是很難而已。”
喀戎無奈的說道:“不僅是需要偉大級咒物‘煙霧鏡’的力量,而且還需要‘白女’來使用煙霧鏡。
“你能有這種想法,我已經很高興了。但不必如此……至少不用去主動尋找它們。
“快回去找你的朋友們吧。如果需要我的力量,就來這裡找我好了。”
喀戎溫和的說道。
“……嗯。”
薩爾瓦托雷輕輕點了點頭。
但他還是暗自將這兩個名字牢牢記在了心中。
喀戎說,如果能幫得上忙就儘管來找他……而薩爾瓦托雷也是這麼想的。
——如果他能幫得上忙,薩爾瓦托雷當然也會儘自己可能的幫助這位可敬的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