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這是整整二十年閉關、全心全意鑽研一門手藝,才終於悟出來的經驗。如果是那些有才能的人,或許隻用十五年、甚至十年——如果他們還有足夠的錢、能夠剩下工作的時間,或許隻用五年、六年就能超過我。
“我沒有鑽研其他東西的精力。而以我的才能,更不足以憑借短時間的學習,就掌握儀式師的技藝……”
如果沒有足夠的水平、那麼就隻是自取其辱而已。
奈傑爾作為一名傑出畫家的自尊,與對自身足夠冷靜理智的判斷,讓他根本就不打算接觸儀式師這個行業。
正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儀式師比畫師更加渴求才能與積累,他才不會膨脹到進行如此程度的跨界。
“所以,我們向來是使用書信來聯絡的。我不知道他又旅行到了哪裡,所以隻能把信寄到凜冬的一個聯絡點……那是他經常會回去的地方,也可以視為他的家。
“我們差不多每年能收到對方的一兩封信,但想要見一麵就麻煩的多了。也正因如此,他給我寫了信……希望我能去一趟凜冬,幫他畫一些‘以他的水平無法正確描繪的東西’。
“他給我許諾了足夠高的報酬,其中包括一座凜冬的彆墅。正因如此,我才會挑在這個時候將自己在諾亞的全部產業都賣掉、用來還清當年欠紙姬的債。”
當然,他這些年的積累早就比當年的債要多得多。那是幾十倍、甚至幾百倍的程度。
但是奈傑爾所還的,並非是用那些賣不出去的糟糕畫作向紙姬獻祭時換到的些許生活費……而是用來維持他的“夢想”的錢。
正是因為他欠了紙姬很多,所以在被雅翁批評的時候、才會流著淚咬牙堅持。
那正是他如今能夠走上這條道路而不至於放棄的,最初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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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約定好的寒風要塞,在拉法埃洛的引薦下、見到了費利克斯伯爵。他給了我一個委托……那就是從密道進入‘爐山’底部,描繪出‘世界的傷口’的形狀。
“——我當時一度以為他想要謀殺我。”
奈傑爾心有餘悸的說道。
任誰千裡迢迢來到異國他鄉,然後就被對麵笑嗬嗬的說是要送到活火山底下去……都會產生“我是不是上當了”和“我是不是要死了”的感覺。
流淚貓貓頭jpg
“而真當我順著那個深井,下降到‘爐山’底部的時候……卻發現了從未見過的瑰麗景象。”
奈傑爾以夢囈般的語氣,低聲喃喃著:“那真的是【世界的傷口】。
“我真實的看到了世界的儘頭——在一切色彩都消逝、一切物質都不存在的地方。一眼望去,便能輕易看到‘世界之外’。
“那是一切的物質,都沒有固定形態約束的混沌之境。隻有以對‘美’的直覺,能夠勉強分辨它們的本質。
“那是……活著的火焰、與被囚禁著的光。我當時失去了理智,而在我醒來之時,畫作已經完成。
“那是我最為得意、永遠無法複製的畫作。我感覺到我的心力和技藝、還有彆的什麼東西都流失到了那副畫上……我這輩子也無法再度畫出那副畫。
“隻要揭開擋在上麵的畫布,房間內其他的紙張與纖維都會自行燃燒。所有的鏡子都會同時閃耀其猛烈的光芒,如同鏡子深處被囚禁著的光要脫離而出一般。”
奈傑爾看了一眼安南,非常肯定的說著難以理解的言語:“那是與您身上的光……極為相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