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還是後來,才從薩爾瓦托雷那裡得知……澤地黑塔代代相傳的聖火、它甚至本身就有著類似賢者之石的特性。
它可以直接以“智慧”為燃料。
這意味著……如果當時的雨果塔主,能夠狠下心來、將澤地黑塔的巫師們全部燒死的話。
他們不僅不會成為貝爾納迪諾製作“賢者之石”的材料。
反而能夠代替雨果塔主的靈魂燃燒著……將貝爾納迪諾輕易擊敗。
但是雨果塔主,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他寧可看著自己教出來的巫師們,被貝爾納迪諾殺死、再去找貝爾納迪諾拚命……也舍不得自己下手提前將他們燒死,作為自己的“燃料”。
“瓦托雷學姐”認為這是一種毫無意義的軟弱之舉。
她認為,這是人類的“感情”約束了雨果塔主,讓他作出不夠理智、不應屬於上位者的判斷。
但安南和薩爾瓦托雷,都認為雨果塔主是正確的。
儘管在結果上,自己下手無疑可以得到更好的結果……但這世上並非是所有事都能看結果的。
這是典型的電車難題。
假如隻是為了“更善之果”,就親自剝奪一部分人的生命來救另一部分人。實際上就是將自己化為天平與至高的審判者,代替天理去判定對與錯。
那無疑是一種傲慢之舉。
其根本原因在於——這些學生與導師,並非是雨果塔主的“所有物”。他沒有犧牲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來拯救他人的權力。
他們的確可以選擇自我犧牲,但雨果並不能替他們犧牲。儘管以結果論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區彆……但為了救人而殺人,和為了殺人而救人畢竟還是不同的。
也正因如此,安南才會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與雨果塔主商議著“暫時不能被薩爾瓦托雷聽到的事”。
“我很遺憾,我幫不到您。”
安南緩緩說道:“一切都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聲音中並不含有愧疚,隻是有著真實而理性的惋惜。
並非是因為薩爾瓦托雷的恩師,失去了成神的機會。
而是這個世界,失去了一根可靠的“活柱”。
安南是在替這個世界而惋惜。
“這無所謂。”
雨果卻隻是搖了搖頭,對自己的死淡然處之:“人活著,就是要去死的。就算我無法成為神明,也不代表我的人生毫無意義。
“新火相傳——隻要最初的火焰直到最後還在燃燒,我們這些中途的‘繼火者’就是有價值的。
“我請您來……是為了尋求某種可能性。”
他認真的說道:“您知道嗎,陛下。下一代的【竊火者】,原本應該由本傑明·福斯特來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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