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 139 章(1 / 2)

自大景到劍宗的距離對於這些修士們來說並不算很遠,但是四人都很急切,薑小樓和雲清儀一路沉默,隻有初菡和言輕的話語聲音。

有意無意的,言輕似是有些攔在初菡之前的意味。而如果不是因為初菡執意要跟上,他也不會來湊劍宗這一攤熱鬨——畢竟修真界人人都知道湊熱鬨就會被卷進渾水裡麵,劍宗這幫家夥尤其敵我不分。

可是他又不能不來,不然他覺得人妖之間的同盟或許在短暫地幾日重續之後就要因為劍宗怒殺來使而破裂了,而劍宗這群家夥還會一臉冷淡地告訴他殺就殺了妖界有本事打上門來啊。

這種事情是劍宗能乾出來的,言輕毫不懷疑,修真界殺妖殺得最狠的本來就是劍宗這群人,所謂的同盟劍宗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過,也根本就不在乎。

但說實在的言輕也沒有覺得和妖界的同盟是什麼好主意,更不指望妖界能夠幫到人族什麼,但總不能就這麼和妖界交惡。

初菡卻並不知道言輕為了她的小命如此辛苦,而且完全沒有體悟言輕的苦心,甚至覺得這個胖子非常多餘。

當然,言輕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

但他頑強地留了下來,而且緊緊盯著初菡,直到他們即將到達劍宗山門的外緣。

幾千裡之外,言輕就望見了一團遮天蔽日的陰影,而且還正向著他們飛了過來。

劍宗搞了什麼鬼東西出來?!

言輕訝然,“這難道就是……”

薑小樓淡然打斷了他的話,“我的屬下。”

“……”

薑小樓語調平靜,神色卻有些冰涼,“叫了個幫手而已。”

荊三一路從仙魔界趕過來,一直保持著龐大的身形,直到看見薑小樓,才收起了羽翼。

言輕咂舌,心道薑小樓這是做足了來打群架的架勢啊——不過看雲清儀也沒有什麼不悅的神色來,他也不方便說什麼。

劍宗打來打去,也是劍宗自家的事情。

薑小樓對荊三道:“你在外邊等著。”

荊三頷首,言輕也鬆了一口氣。

初菡的神色卻變化了起來。

“您是……”

荊三從高處看了她一眼,那雙銀藍色的眼睛裡麵的冰涼的漠然讓初菡心尖一顫。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更沒有解釋,便按照薑小樓的話語停在了一邊,沒有跟著他們進入劍宗的意思。

薑小樓和雲清儀進入了劍宗,初菡本欲緊跟在他們二人身後,但卻被言輕攔在劍宗山門前麵。

而且言輕還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來。

劍宗此時內部也是一團慌亂,不過總不能把道主晾在一邊不管,言輕站了一會兒,就有一個綠衣的弟子急匆匆趕來。

莫說是言輕不認識他,就算是劍宗弟子們也大半並不認識,但從他身上的令牌能看出來這是某一峰的承劍弟子。

這位劍宗弟子正如他的師長們一般低調,正是碧華峰的承劍弟子謝文山。

掌門不在,紫霄真人都不曾出麵而是派了一個弟子來,足以見得劍宗此時有多混亂了。

不過,言輕並不覺得這是怠慢。

“玄機無暇啊?無妨無妨,”他笑眯眯地道,“我和初菡尊者在這裡等一會兒就好了。”

初菡不甘地道:“道主!”

“有點耐心。”言輕緩緩道,“上了旁人家門,總要等到主人接待,這是禮節。我想,妖界也同樣有這樣的禮節吧?”

初菡本欲再說些什麼,但是對上言輕的眼神之後,隻得坐在了一邊。

謝文山拘謹地站著,但嘴上一直沒有停,先介紹了一遍靈茶,又介紹了一遍配茶的果子,再然後是沏茶的水,和言輕相談甚歡,同時也不忘照顧一下初菡。

……

薑小樓卻沒有什麼客人上門的自覺。

她一路上麵都在不停地試圖聯係著閆無情,卻沒能得到任何的回複,心中的不安和煩躁越來越多。

這和她身邊的雲清儀對比鮮明,讓薑小樓更加煩躁了。

這種情緒在進入劍宗之後越來越濃,來到鑄劍峰之前的時候,薑小樓才意識到自己或許是被什麼東西影響了。

鑄劍峰生變,並非是人,而是鑄劍峰後山的東西。

她早就知道的,鑄劍峰一直有鑄劍峰的隱秘,但這是劍宗的事務,也是鑄劍峰自家的事務,薑小樓對林殊報以基本的信任以及警惕,所以她不會輕易插手進來。

但現在看來他們顯然辜負了她的信任,而且事態不可避免地鬨大了。

在薑小樓還沒有離開劍宗的時候,她曾經來到過鑄劍峰的後山,但隻有一次。

當時她隻覺得鑄劍峰後山的氣息和神像非常相似,讓人反感而又敬畏。但是今日重新來到此地,卻感覺到了鑄劍峰不對勁的地方。

這不可能是神像。

薑小樓親手清理了閻羅獄外麵的神像,也剛剛結束了和大景神朝之內的神像的戰鬥,她清楚地知道真正的神像應該是什麼樣的氣息,也清楚地知道這裡的氣息並不一樣。

那種即使被壓製了之後也無法掩飾的氣息,遠比薑小樓見過的所有神像都更要濃烈,除非是神祇降世,不然她實在無法想象鑄劍峰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天地之間的隔閡仍然在,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鑄劍峰究竟藏了什麼?

薑小樓還未至鑄劍峰之外,就嗅到了濃鬱的血腥氣,血氣之中,還夾雜著各種交錯的劍意。

劍氣也不分敵我地飛了出來,差點糊在薑小樓的臉上。

在此時,她才聽到了接連七聲的鐘響。

劍宗要封山,是為了擊殺外敵,還是為了清理門戶?

照理來說,清理門戶的事情應當是早就已經做完了,不然她真的要懷疑劍宗這些人這些年來是不是在吃白飯。

薑小樓沉思片刻,直到繞過鑄劍峰,才看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