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本該告老的年紀,要我看,分明是頂上的人打壓你,不想把主考官的位置給你,才借著他那新後的口說出要削藩的話。何其可笑,你與王妃在京中為質,臨王對大晉忠心耿耿,他竟然還要削藩。”
紫衣男子言語間帶著憤慨,說到那人時,眼中閃過一抹極深的憎惡與……不屑。
“伯恩,慎言!”溫潤男子轉過頭,微笑朝著紫衣男人開口,赫然是素有仁名的臨王世子司馬譽。
紫衣男子即承恩公的嫡孫,當今陛下的表兄文啟川卻不以為意,咬了牙道,“體中流著文家的血,卻對嫡親的外祖父,嫡親的姨母下手,一頭惡狼罷了。”
幼時,仗著皇後姑母的寵愛,他也時常進宮,那時跟他比起來,如今這高高在上的帝王就是一條邋遢的哈巴狗。不得不說,唯一的皇子落到那種境地,處處不如他一個國公家的嫡公子,文啟川內心產生一種遏製不住的滿足感。
宮中無人過問下,他還暗中欺負了司馬戈幾次,向來不將他放在眼中。
尤其一次偶然聽到父親和祖父說起一樁秘事,知曉臨王世子居然是皇後姑母的親生兒子,被先皇送給了臨王撫養。文啟川就更看不上同樣也是自己表弟的司馬戈,畢竟在他心裡,宸貴妃不過是個庶出的姑母,皇後姑母和父親才是一母同胞。
眼看著司馬戈登上皇位,他們家不僅未能更進一步反而接連被人看起了笑話,文啟川內心產生了一種隱晦的想法,他想姑母和祖父也是這樣打算的。
臨王世子親近皇後姑母,對文家也向來尊重,若是扶持他登上皇位,將來再把他的嫡妹送進宮做皇後……
今日約臨王世子出來一聚,一來試探他的心思,二來也為他的嫡妹文沁兒看一眼未來的如意郎君。臨王世子正妃的位置還空著,除了他文家女還有誰有資格坐上去。
說著,他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隔壁的雅間,想著要不讓譽安也見他嫡妹一次。
嫡妹養在深閨,容貌才情都是一等一,可堪成為貴女第一人,他堅信譽安定會動心。
“他是先皇唯一的血脈,正統皇位繼承人,伯恩,出口成禍的道理望你明白。”司馬譽眸中一道暗光,輕笑著說道。
“什麼唯一血脈,不是還有你。”文啟川急聲開口,而後看到司馬譽臉上閃過厲色,加了一句,“先皇僅有臨王一弟,你也可算上皇室血脈。”
他的皇後姑母自然不會將自己與臨王私通的事情告訴文家人,甚至她與先皇從頭到尾根本就未有過床底之歡。
是以,文家人都以為司馬譽乃是皇後與先皇的兒子,先皇獨寵宸貴妃才將他送給一直無子的臨王撫養。
文啟川在家中不少次聽過年邁的祖母咒罵宸貴妃,還有她早死的姨娘。
“此話莫要再說,皇室血脈僅有一人!”司馬譽冷著臉,說到血脈的時候嘴角隱有諷刺。
文啟川見他動了怒,這才按下不語。
雅間一時間默然無語。
突然,底下的一樓傳來了一陣喧嘩聲,兩人為了避開這個話題便走到窗邊看向樓下,待看到那不疾不徐走進來的青衣男子皆是一頓。
司馬譽微微一笑,側頭看著男子手中牽著的綠裙女子,挑了挑眉,“真是難得。”他嘴中輕輕呢喃。
一樓,蕭瑜眉開眼笑地拉著男人的手,另外一隻小手拿著一串紅豔豔的糖葫蘆,放在唇邊的時候一時分不清是那唇更甜還是那糖葫蘆更紅。
“夫君,阿瑜就說這裡最熱鬨吧。”清豔絕倫的小姑娘嬌嬌一笑,晃了晃身邊男子的手,那男子微抬了頭,一雙黑眸淡漠疏離,偏偏微往上挑的眼尾和殷紅的薄唇帶著一種妖孽的俊美,無比惑人。
頓時,人群中傳來一片抽氣聲。好一對容貌絕世的璧人!如此出色的人物,究竟是誰家的郎君和姑娘?
幾名舉子目光癡迷,被酒意熏染的眼充滿了驚豔。有兩人,竟還舉著酒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