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2 / 2)

“回稟……稟陛下,是禦膳房的百合燕窩羹湯,送來給娘娘用的。”秋月抖著聲音吞吞吐吐地開口,她算是知道為何宮中的宮人那般懼怕陛下了。

“給朕。”司馬戈伸出手,秋月顫顫巍巍地將羹湯遞過去,臉都不敢抬一下,隻眼角一直往床榻那裡看,小姐難道是睡著了?

陛下端著羹湯往床榻那邊,秋月識趣地撩起床幔後慢慢退至一旁,床榻上露出縮成一團的小姑娘。

“小傻子,裝睡的時候呼吸不要那般快。”司馬戈高大的身影站在床榻前,冷冰冰的話直接戳破蕭瑜表麵上的鎮靜。

蕭瑜眼睫毛使勁顫了幾下,慢吞吞地轉過頭來,卻不拿眼睛看男人,隻低聲嘟囔,“阿瑜病了,受了風寒。”

所以陛下不可以凶阿瑜,也不可以恐嚇阿瑜,阿瑜現在很脆弱。

低落的聲音令臉色冷硬的男人心中一軟,將羹湯放置在一旁,坐在床上大手一撈將委屈的小姑娘摟在懷中,麵上卻未有神色變化,淡聲道,“朕知道小傻子夜裡睡覺不老實,受了風寒。”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太醫院的太醫就被宣召到了太宸殿,小傻子的身體狀況司馬戈是一清二楚。

“阿瑜才不是不老實!”蕭瑜一聽陛下的話就急急忙忙反駁,委屈的不得了,“明明是阿瑜做了噩夢,有人,有人要挖了阿瑜的眼睛,還要拔了阿瑜的舌頭!阿瑜跑啊跑啊才蹬開了被子。”

說著她的眼眶就紅了,眨巴眨巴落下幾滴眼淚,“阿瑜才沒有不老實,阿瑜乖的不得了。”

“嗯。”難得,神色陰鬱的帝王並未嫌棄她,而是端起了羹湯,修長的手指持著湯匙,“有朕在,整個大晉無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區區一個噩夢,有何可怕?”

聞言,蕭瑜抬頭去看他,眼中還含著淚花,眼睫毛一翹一翹的,咕噥,“陛下昨日生了阿瑜的氣,將阿瑜丟在宮門口。”

她翻起了舊賬,陛下明明昨日恐嚇她要拔了她的舌頭,今日又說要保護阿瑜,哼。

她的小腦袋瓜子想了想,又記起陛下在夜裡和她睡在一起的時候還用紅紗蒙住阿瑜的眼睛,阿瑜若是敢睜開就挖了阿瑜的眼睛。

她張著粉唇,叭叭叭地就要說出來,才說了一個字盛滿了甜羹的湯匙就對準了她的嘴。

蕭瑜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啊嗚一口吞下了羹湯,滋味甜甜的,可好喝了。她不說話了,一口一口地喝起羹湯來,看得秋月眼皮子跳,小姐您不是在生氣嗎?一口湯就能將您哄好了?

懷中的小傻子一臉享受地在喝羹湯,不知不覺,司馬戈陰鬱的臉色慢慢消散,冷冰冰的視線也不自覺地落在小姑娘粉嫩的唇瓣上,紅紅的小舌尖探出來在唇邊舔了舔。

驟然間,司馬戈的眼眸顏色深了起來,一隻手依舊慢悠悠地喂著羹湯,而另一隻手在懷中人的腰肢上摩挲了幾下。

一碗羹湯下肚,蕭瑜滿足了,小小地打了個飽嗝兒,覺得自己的精神也好了許多。感受到陛下的手掌在自己的腰腹處,她就用自己的手覆上陛下的手掌,讓陛下幫阿瑜揉肚子,一圈兩圈三圈,她舒服地眼睛都眯了起來,險些就忘了昨日陛下生自己氣的事情。

“陛下,你昨日生了阿瑜的氣,可阿瑜什麼都未做呀。”一想到自己昨日受的驚嚇,她瞪著一雙水靈靈的眼,有些凶巴巴地質問陛下。

陛下為什麼要生阿瑜的氣,一定要和阿瑜說清楚。

司馬戈被小姑娘凶了一下,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未說,而是揮了揮手示意,幾名宮人合力抬著一個碩大的麥垛子走上前來。

香甜香甜的氣息直往蕭瑜的鼻間鑽,她探著小腦袋看過去,頓時張圓了嘴巴,紅豔豔的糖葫蘆!好多糖葫蘆!

“小傻子,一百串糖葫蘆,朕給你買了。”司馬戈笑吟吟地用手拔下來一根放在蕭瑜的眼前,而後在蕭瑜無比期待的視線中聲音驟然一冷,“昨日一事你若是再敢提起,這裡的一百根你一根都不能吃。”

蕭瑜聞著近在眼前的糖葫蘆,心中喟歎一百根啊,一百根酸酸甜甜的糖葫蘆,阿瑜好想吃!可是陛下不讓阿瑜提起昨日的事情,那不就是不準阿瑜生他的氣嘛。

她皺著鼻子,左右權衡,看看神色冷然的陛下,又看看近在咫尺的糖葫蘆,終究是不情不願地點點頭,“阿瑜不生陛下的氣了,阿瑜要每天都吃糖葫蘆。”

聞言,司馬戈勾了勾薄唇,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

隻一下,一顆就沒有了。蕭瑜瞪大了眼睛,不管不顧地捧著他的臉嘟嘴貼過去。

都是阿瑜的糖葫蘆,陛下怎麼可以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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