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她生生地看著長子去死,她實在不甘,忍住心中的驚恐,她遲疑著開口,“太後有所不知,當日在文仙樓的不止我兒一人,還有臨王世子。不隻可否請世子出麵,像陛下說情放過我兒一命。”
臨王世子與陛下關係倒是和傳聞一般,有一絲兄弟情誼,這次京兆府抓人就繞過了臨王世子。
文夫人期待地望著太後,太後陰沉著臉卻也知此時並不是可以扳倒孽種的時機,臨王還在封地,京中母族不如以往得力。她現在除了讓譽兒進宮竟彆無他法了。
“傳哀家懿旨,宣臨王世子速速入宮。”懿旨既下,文夫人才軟著身子出了宮去,她還要去公爹那裡求上一番。好歹長子是他的嫡長孫,陛下也是他的親外孫,血濃於水啊!
然而,太後懿旨到臨王府的時候恰巧臨王妃出了佛堂,她的親侄女小秦氏降服不了靖國公府的蕭側妃,隻能求她這個姑母和婆母出麵。
臨王妃自歡喜嫁給臨王到橫遭霹靂接到從宮中送來的孩子,數十年來所有的愛都轉成了恨,日複一日這恨隨著司馬譽這個孽種的長大越來越深。
她一生未生育,將全部的恨傾注到司馬譽和太後身上,活著也隻是為了心頭的恨。
司馬譽她可以日日折磨,太後遠在深宮又比她地位高貴,她鞭長莫及,隻能從其他方麵讓太後不快。
比如,給太後選的蕭側妃難堪,再比如阻止司馬譽去為承恩公府的人求情。
司馬家的男人都是瘋子,但嫁進司馬家的女人也都不是善茬。
當即,瘋魔的臨王妃就當著司馬譽和兩名兒媳的麵用簪子硬生生地刺向自己的頸側,鮮血噴出,她麵不改色,對著傳旨的小太監冷聲道,“本王妃生命垂危,世子要等著為他的母妃送終,數日都入不了宮了,還望娘娘不要怪罪!”
司馬譽垂頭不語,眼中很是冷靜,看空一切的冷靜,對著小內監無奈道,“公公請回,還請太後恕罪,”轉而又看向府中的管家,喝道,“還不快請大夫過來為母妃醫治。”
被世子這麼一喝,小秦氏和蕭瑩二人渾身一顫,傳旨的內監也不敢置信地驚慌退下。
臨王妃以自儘威脅世子不接太後娘娘的懿旨,這……簡直是瘋了,瘋了!
出乎意料,最先得到這個消息反而是司馬戈,他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笑的蕭瑜險些以為他被撓中了癢癢肉。
此時已經是日暮西垂,帝後二人正在太宸殿用晚膳,蕭瑜才喝了一口羹湯,陛下突然大笑,嚇得臉頰鼓鼓的小皇後咕咚一口岔了氣,咳了好久。
咳完了,結果陛下還在笑,上挑的眼尾染上了綺麗的紅暈,蕭瑜覺得很好看,傻傻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呆呆開口,“陛下,您有什麼開心的事呀?難道是放了那些舉子,有人誇您是明君了嗎?”
阿瑜可還沒忘記要讓陛下成為一個明君的宏偉目標呢?她想到這裡露出小白牙笑了笑,是阿瑜勸誡陛下讓他放了舉子呢。
司馬戈眼眸含著春水,笑吟吟地伸著手臂將小皇後抱在自己的腿上,俯身問她,“小傻子,你討厭上寧宮那個老妖婆嗎?”
聞言,蕭瑜毫不客氣地就猛點頭,“討厭!阿瑜討厭她,她是個壞女人!”
司馬戈的笑意更深了,掐著小皇後的下巴尋著粉唇狠狠吻了幾下,在小皇後羞紅了臉的時候,他低低笑了一聲,“那就明日再讓太後知道這個消息,等到文啟川死了之後,她知道了一定很有趣。”
蕭瑜眨著眼睛,撲閃撲閃的,全然忘記了自己白日還氣得顫抖,此時又和陛下好了起來,咧著嘴巴笑著點頭,像這是兩個人的小秘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