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也要看這顆珠子亮不亮,是不是珠子。
想到這裡,他眉頭一皺,揮手讓何忠拿出了兩件東西,一顆夜明珠,一隻小木馬“小傻子,可是你在未央宮落下的?”
夜明珠也就罷了,蕭瑜一看到熟悉的小木馬,歡呼了一聲,急急地拿到手中,又是抱了一會兒又是用手不停地摸,“小木馬,對不起,阿瑜不小心把你丟掉了。陛下是阿瑜的夫君,他找到了你就是阿瑜找到了你,你千萬不要生氣。”
看她抱著小木馬那股親熱勁兒,司馬戈眯著黑眸突然若無其事問了一句,“這隻小木馬是誰送給小傻子的呀?”
“是連益呀,這是連益送給阿瑜的生辰禮物,阿瑜被娘親關進佛堂的時候就是小木馬陪著阿瑜的,它還和阿瑜說話了!”蕭瑜還在小木馬失而複得的喜悅之中,想都不想就理所當然地開口。
也理所當然的,司馬戈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了下來,他輕飄飄地掀了掀眼皮,意義不明地冷笑一聲。
早知道就應該將這隻破舊不堪的醜木頭直接扔進剛才的火堆裡麵,也算是添把柴。
後知後覺地,蕭瑜終於察覺到了陛下身上散發的冷氣,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臉上有些為難,“陛下,小木馬是阿瑜的,連益還會做的呀。”
言下之意不能搶阿瑜的小木馬,陛下若是喜歡可以讓連益再做。
司馬戈淡淡瞥了她一眼,嗤了一聲,“小傻子最好的朋友連益這個時候可沒有功夫做一隻破馬。”
刺殺帝後這樣誅九族的大罪,連家怕是已經慌成一團,腦子靈活的怕是已經摸去了小院去找狀元郎求情。
“小木馬才不破呢!”又是小東西又是破木頭,陛下還叫她小傻子,蕭瑜鼓起了臉頰,不太高興地反駁,陛下怎麼可以這樣啊?他一定是嫉妒連益會做木馬,而他自己不會!
“三公子,您好歹也是連家的人,難道真能眼睜睜地看著連家被誅九族,世代子孫都為奴為婢不得翻身嗎?”不出司馬戈所料,小院門口圍了連家的人,對著連益苦苦哀求。
連同知回到府中一邊去了連夫人那裡質問,一邊立刻派人去找了庶子,讓他立刻回到府中來。
萬一……真是被查出是連夫人所為,他要這庶子去求陛下,陛下和皇後娘娘和庶子一同住在小院中,可見是十分看重信任庶子。
隻有這庶子去求娘娘和陛下,連家方可有一線生機!
“三公子,大人對夫人做下的罪孽十分生氣,他要休棄了夫人,已經同意要將楊姨娘扶正。到時候,您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子了,楊姨娘也是連家的當家夫人。”派過來的管家苦口婆心地對著連益說道,姿態放的很低。
“連家嫡子?”連益聞言,漆黑的眼珠子動了動,聲音嘶啞,“我一個低微的庶子如何敢讓連大人如此為難,回去告訴他吧,我連益這輩子都不會在陛下和娘娘的麵前為他求情,一句都不會!”
“就算是連家覆亡,他死無全屍我都不會去看一眼!阿青,關門送客!”連益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腦海中止不住地憤怒往上湧。
嫡母在府中為所欲為,杖殺姨娘和庶子庶女,他的父親何曾動過口求情,永遠都是皺眉怪他們又惹了夫人生氣,轉身就離開對苦苦哀求的人視而不見。
是他生性風流,一個一個女子葷素不忌地往後院拉,到頭來最漠不關心的也是他。
連益年幼的時候也曾想過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那樣的坦然自若,為什麼嫡母最該恨的人是他,卻對活的艱難的他們下手。
現在,他已經不會再想這個問題了,無論是連大人還是連夫人,日後都不會和他還有娘親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阿青,去取出二十兩銀子,交由蘇州城的其他連氏族人,他們對我曾經有恩。告訴他們,若是可以就遠遠地離開蘇州城吧,也許可以從此事中脫身。”
二十兩白銀,幾乎是他所有的積蓄了。阿青心疼地應了一聲,公子又要變成身無分文的窮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