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這裡的茶水味道還不錯。”司馬戈抿了一口茶,笑吟吟的誇了一句,接著又問道,“聽說你害了你的外甥女,還想為你的兒子求娶她,而你的兒子早就已經有了庶子?”
“嗬嗬。”底下的婦人已經疼得神智不清,手指不停的抓撓地麵。她想要昏厥過去,但身上的疼痛怎麼都讓她厥不了。
“區區一個商婦,膽子倒是挺大,那就繼續吧。”司馬戈的臉冷了下來,撲麵而來的血腥氣,讓他心中有些煩躁。
不過是一個婦人罷了,奈何要花費時間來看這汙糟的血,令人作嘔的皮子。想到這裡他驟然站起了身,興致缺缺,對著蘇州知府冷聲吩咐,“卿就在這裡盯著,扒下來的皮子要讓蕭卿和他的夫人確認過後,你們才能離開。”
蘇州知府聞言心中是叫苦不迭,他哪裡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麵,腿早就軟了。然而對上陛下那雙漆黑深冷的眸子,他整個人的靈魂深處都發顫,暴君,這可是暴君!
“臣…臣謹遵陛下旨意。”好歹還有刺史大人陪著他不是……以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在蘇州為官,一定不能到望京去,若是每日上朝看見陛下,他命不久矣!
司馬戈拂袖而去,臨走之前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蕭刺史還有他的夫人顧氏,想必這一幕他們一定印象清晰。尤其是顧夫人,怕是此事了了之後要到狹小的佛堂裡麵清修七七四十九日當能安心……
“回刺史府,另傳朕旨意命餘成山在顧家修建佛堂,顧家滿門吃要是素齋,住必須在佛堂。等他們好好體會了佛堂的滋味之後,抄沒家產,逐出蘇州。”
何忠恭聲應是,心中一歎,陛下怕是和佛堂較上勁了。
刺史府中,這廂蕭瑜還不知曉陛下真的扒了舅母的皮子,還幾乎將顧夫人逼到了絕境。
她聽了陛下的話就急忙到了蕭璟住的院子裡麵,她雖然和璟兒不太熟悉,但知道這是她的親弟弟,也曾見過幼時滿地亂爬的男童。
烏溜溜的大眼睛,一下都不眨的看著她,偶爾看到蕭瑜嘴巴動了動,還對著她吐泡泡,或者流口水。
阿瑜不想讓他死,雖然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經常生病,顧夫人才越來越不能容忍她。
“姐姐,你來看璟兒了。”蕭璟看到她過來,臉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一張臉蒼白消瘦,看來這場病讓他吃了不少的苦。
“璟兒,你要乖乖的呀,這是陛下請來的大夫,醫術精湛,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蕭瑜掏出自己的帕子,學著話本子裡麵寫的折成一個方塊將它蓋在蕭璟的頭上,軟軟地開口安慰。
“嗯!”蕭璟眼神裡麵有了些光彩,伸出了手腕讓大夫診脈。
無人發現,在蘇州城中名望最高的大夫聚精會神地將手指搭上去的時候,房中乳母宋氏的臉變得緊張起來,她再清楚不過小公子這次重病是因為什麼貓膩。
大夫為蕭璟診脈,片刻之後他就麵色凝重起來,又掀了掀蕭璟的眼皮,臉色愈發難看。
蕭瑜也被禦醫診過脈,知道凡是大夫露出這種表情都是不好的結果,她緊張兮兮的攥緊了手指頭,“大夫,不能讓璟兒死呀!本宮有好多金子和名貴的藥材,都給你呀!”
因為她害怕的模樣,蕭璟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難道他真的要死了嗎?
“可否將小公子喝的藥端上來讓老朽看看?”大夫出乎意料地開口。
“端上來。”蕭瑜急忙招著小手,讓大夫看藥湯。
略聞了聞藥湯之後,大夫的眉皺了起來,“小公子的病情並未加重,隻是這藥裡多了一種東西,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這藥,有問題!”
藥有問題?蕭瑜反應過來,鼓起了臉頰,氣的不行,怎麼可以這麼壞要害死璟兒呢?她很是那副模樣地吩咐龍虎衛調查此事,龍虎衛立刻就將廚房和小公子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抓起來。
龍虎衛作為帝王近衛,一身的煞氣就讓人望而卻步。結果還不等他們盤問,駭怕不已的乳母宋氏就癱了下來,“奴婢…都是舅夫人指使奴婢的呀!”
居然還是舅母那個壞女人,她故意要害死璟兒!
蕭瑜氣憤地在房中走來走去,像是隻暴躁的小獸,“璟兒,你看呀!舅母她要害你,她是個壞人,所以本宮一定要殺了她的!”
蕭璟白著臉,有些不敢相信向來疼愛自己的舅母會在自己的藥中加了東西,他費力抬起了身子看向跪下的宋氏。
宋氏畏懼麵容冷峻的龍虎衛,一五一十地將她和舅夫人的所為說了出來,“都是舅夫人逼迫奴婢的,奴婢也不想這樣做,奴婢也不想的!”
蕭璟年紀不大,但辨認真假的能力還是有一些,他懨懨地躺回床上,低聲對著蕭瑜道歉,“姐姐,對不起。”
蕭瑜哼唧了一聲,高高地嘟起嘴巴,看呀她就知道舅母是個壞人。她還用手叉著腰,嘟囔著罵壞人,然而可能是動作大了一些,也可能是她的情緒過於激動。
她的肚子動了一下,蕭瑜一下子呆住了,良久後才瞪大了眼睛,“大夫,也給本宮把把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