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致得沒有一絲瑕疵的眉眼,身段兒高挑纖細,哪怕是厚厚的春衣也藏不住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微微挑起的眉梢,帶著若有若無的冷意;飽滿紅潤的唇瓣勾起絲絲笑意,隻是那笑容裡頭是帶著深意的冷冽。
這時候鳳灼華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瞧著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聰慧嬌俏、再加上手段與權勢,虞南嘉若是不心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但是若是事情敗露,這連累的可不僅僅是她一人,而是整個虞家滿門。至於鳳灼華,她雖然也與虞家骨肉相連,但是說白了她是天家的姑娘與虞家又有何關係,到時候全身而退,陪葬的可就是她們整個虞家了。
虞南嘉想著其中種種厲害關係她死死的咬著唇,眼神閃爍不住後退幾乎被鳳灼華逼得靠在了身後的屏風上頭,再無地兒可退去。
“小姨母,這事兒考慮的如何?隻要小姨母點一下頭與本宮合作,日後楣姐兒便就放在這慎獨居裡頭養著,那些個姑娘家該有的手段、學識、謙遜本宮也會一一交了她去。”
“雖然本宮不才,也隻有與宮裡頭娘娘們周旋鬥狠而不落下風的手段;那禮義詩書本宮雖然不常用,但也是宮裡的嬤嬤與宮裡頭的先生親自教養出來的;再往後了說,騎馬射箭殺人放火什麼的,本宮也無師自通會那麼一點點。”
“平陽……”
虞南嘉深吸一口氣,她眼神帶著疲憊與錯愕盯著鳳灼華道:“平陽你究竟想要什麼?”
鳳灼華咯咯咯一笑,這一刻她眉宇間皆是厭惡:“本宮要什麼?本宮自然是要我那皇叔,你虞南嘉名義上的夫君去死了,最好暴屍荒野死無葬身之地!”
虞南嘉心頭一悸,脫口而出:“為什麼?”
鳳灼華瞧著虞南嘉驚詫的神色,她聲音涼涼道:“沒有為什麼,隻有他死了本宮才能安心!我父皇母後許我十多年無憂,這往後的年歲本宮總該得要回報些什麼,哪怕最後安王死了我父皇會怨我!”
虞南嘉緊緊的揪著手裡頭的帕子,她眼睛瞪得渾圓鼻翼翕動,因心頭過於震撼而顯得整個人氣息不穩,似乎隨時都能暈厥過去一般。
突然的,鳳灼華譏諷一笑:“小姨母不會以為本宮原先那些年日日宮外頭瞎折騰,淨學些男孩子的玩意兒就是為了對付鳳安吧?”
“這哪能呢,那時候本宮年少無知鳳安還是本宮最尊敬的皇叔,我學那些玩意兒不過就是喜歡罷了,誰說姑娘家就一定要閨中待嫁的。再說了,宮裡險惡,本宮這一樣樣自保的手段不就是被逼出來的麼,畢竟那時候我父皇繼位不久,本宮作為宮裡頭的福星,想本宮死的人可不少呢。”
鳳灼華說著話的時候,她眼底帶著光,亮晶晶的嬌俏又明媚,那語氣更是一派輕鬆自得。
虞南嘉就好似見到了十多年前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那時候,不過才七八歲左右的小姑娘,身上穿著厚厚的襖子,與府中哥兒們爬樹的那利索勁兒,還把虞府的老夫人與老國公爺給嚇得一愣一愣的。
偏偏她那身為當朝皇後的阿姐,卻是一點兒要阻止小姑娘的架勢都沒有。
悠閒的端著一盞熱茶站在那樹下更是不住誇獎道:“平陽囡囡,可勁兒加油賽過你的大哥哥,晚間母後定是與你父皇誇獎一番。”
於是那時候樹上的小姑娘爬得越發起勁,而皇後帶來的那些個下人也一個個的都是見怪不怪的,就好似那金貴無比的孩子,就算從枝丫下頭摔下來,摔破了皮兒也在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虞南嘉記得那時候她有問過自家阿姐,為何要把那孩子養得這般。
她阿姐那時候端著一盞子茶水笑盈盈與她道:“平陽那孩子什麼端莊不端莊的,本宮這人性子軟和了一輩子,與她父皇也就撿漏一回當了一國之後,那些年刀光劍影的,本宮生怕一覺醒來這命就沒了。”
“前些年本宮沒什麼盼頭也不惜命,後頭有了平陽,本宮就變得比誰都惜命了。宮裡頭不得安生本宮也沒那般厲害是手段,可不如你聰慧,本宮便想著平陽吧就放任她天性養著,不要養著本宮這般怯弱的性子便行了。”
她阿姐這一輩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吹噓的事兒,便是以嫡女身份當了嫁給了當時還是王爺的帝王當繼妃,在阿姐嫁人的第二年老皇帝雙腿一蹬,阿姐便莫名其妙的當了皇後。
也許這便是造化弄人吧,本該嫁給安王的阿姐嫁給了最沒出息的大皇子,而本該嫁給晏清潤的她,最後卻被那個男人強行要了去,成了他的安王妃。
虞南嘉愣愣的撫上自己的臉頰,她知道恐怕都是因為這張與自家阿姐長得極像的臉,但是她能怪她家阿姐?那是能為她擋刀,為她豁出去命的阿姐。
眼眶子裡的淚水根本就不受控製簌簌地往下落,虞南嘉瞧著眼前與阿姐一樣五官,卻一點兒也談不上相象的侄女,這一瞬間她仿若有了莫大勇氣。
虞南嘉這一刻站直了身子,她嗓音沙啞又縹緲帶著一絲生機:“平陽,若虞家沒了你便一同陪葬,若你能讓鳳安身敗名裂不得善終,我願意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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