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顏淵瞧了眼自家嫡親的妹妹,他再次壓下心頭絲絲惦念,暗了眉眼中的光瞧著鳳灼華道:“日後等了空閒,多到府中來坐坐,不要等你那南楓表妹嫁了人後可比不得現在這般自由的機會。”
鳳灼華聽得虞顏淵的話,先是一愣,二人曾經極好的關係自從那事兒之後,到底是不如從前有些生分尷尬了去。
但是到底也是一同長得的表哥,可比得宮裡頭的那些個皇子哥哥的親密了不知數倍,這般想著鳳灼華眼底也泛了輕輕淺淺的笑意,對著虞顏淵輕輕拂了一禮:“等日後日子得空了我自然是常來的,如今又住在宮外頭那是更加方便了,妹妹還等著顏淵表哥什麼時候給妹妹娶了表嫂嫂才是正理呢!”
到底大家年紀都大了男女有彆,三人隨便說了幾句貼心話兒後,虞顏淵便知禮的告辭離去。
……
這會子鳳灼華靠在虞南楓這梅妝居閨閣裡頭的軟榻上,她微微擰著眉心,神情瞧不出究竟是歡喜還是惱怒,此刻眉宇間倒是夾著淡淡的傷感。
在她另一旁,也以同樣姿勢靠在那軟榻上的虞南楓卻是有些惱怒的瞪了鳳灼華一眼道:“平陽你又不是不知道往日裡我大哥哥對你是個什麼心思,今日他聽說你要來特地請了半日的假期回來瞧你,你倒是好,還不忘刺她兩句,娶什麼大嫂嫂,以我哥哥那個心思,她還如何看得上彆家的女子。”
鳳灼華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手裡的玉盞子,她幽幽一歎,也學著虞南楓的樣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你個沒良心的,這會子還來惱怒上我了,我若是不刺他一刺,刺破了他的心,他心裡頭恐怕是要想我想到心爛,這長痛還不如短痛狠狠的給他這麼一下,讓他早早的死了心也好!”
虞南楓不認同的輕嘲一聲:“你果然從小那顆心就是塊石頭做的,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壞東西,日後能不能讓晏家世子爺把你那塊石頭給捂軟了去。”
鳳灼華卻是不理虞南楓話中嘲諷之意的,微微一掀眼皮子道:“你今日匆匆把我叫過來又是為何?難不成單純找我來拌嘴皮子的?我們也都吵吵鬨鬨拌了這麼些年了,日後與你再拌嘴我可是不願意的,想想都膩得慌。”
“誰想要你與拌嘴皮子了,平陽你就是個自作多情的,我不過是想問問我家小姑母的事兒,這事兒你肯定是比我知得多的,昨日我回去後便一宿沒睡,我不聽你說出來這心口就發慌,你也彆拿那些個瞎說的故事來忽悠過,平陽我可跟你說本小姐可是聰明著呢。”
若是沒有昨日虞南楓那救場的一幕,把安王給繞了進去,今日她要是來問鳳灼華,鳳灼華是鐵定不會與她說去的,但是經過前世鳳灼華也大體知道虞南楓究竟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了。
雖然虞南楓年紀不及她大,卻也是個頂頂聰慧的姑娘,可惜便是前世她才與那單家小將軍成婚沒多久,便守了寡,後頭虞家倒了,若是沒她那烈性子撐著,恐怕那年虞家是留不下來一兒半女的血脈的。
想著當年是事兒,鳳灼華便聲音沉沉把虞南嘉與安王爺,還有寧國公府二少爺的事兒,以及楣姐兒的事兒都給一五一十的說了。
等虞南楓聽完後,她先是呆愣了半晌,木愣愣的喝了口玉盞子裡的茶,似乎又覺得那茶水不夠味兒,竟然是讓丫鬟去外頭拿了酒進來。
兩個年歲相仿的姑娘,加之這心頭又都藏著事兒,春日裡天氣還冷,酒水在小爐子裡暖著,不自覺幾杯酒水便下肚了。
熱酒一下肚,就越發顯得酒意上頭,這一日平日裡見了麵跟鬥雞似的兩人,倒是鬨得喝到了一處去了,相互也不知是說著什麼胡話兒,接連喝了幾瓶子酒水下去了。
到了晚間的時候兩個姑娘那是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本來呢虞家是要留鳳灼華直接便在南楓姐兒的梅妝居歇著算了。
不想這消息才剛剛告道寧國公府上,這大半夜的,又夜深露重的,那寧國公府上的世子爺竟是親自來接了。
等晏昭廷用厚厚的猩猩紅貂皮披風,把鳳灼華給包了個嚴嚴實實抱出去的時候,卻是在外頭的簷廊上看著似乎也喝了些酒水雙頰有些微微發紅帶著酒意的虞顏淵。
當即,晏昭廷瞳孔驟然一縮,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著冷光瞧著那虞顏淵一眼,卻也隻是淡淡一眼後,便仿若眼前沒有那人當做空氣一般,直接抱著懷中的嬌暖人兒,眼神也沒留下一絲的走了。
卻是在晏昭廷轉身的那一刻,後頭虞顏淵的聲音狠厲又淩厲道:“晏昭廷!你若是對她不好,敢有一點兒欺負了她去,莫怪了我這條命都不顧,也要找你算賬!她不光是大晉的公主殿下,更是我虞家的姑娘!”
晏昭廷譏諷一笑,心頭卻是窩了一團火的,偏偏這般惱怒的時候,晏昭廷的聲音卻是格外的冷靜又嘲諷:“愚蠢!你算得上個什麼東西!我是她的夫我寵她自是理所當然的!我晏昭廷的女人了輪不著外頭不相乾的人來管!”
……
寧國公府,慎獨居的洗浴間內。
晏昭廷抱著懷中依舊酩酊大醉人事不知的嬌娘,又有些不耐的看著下頭忙忙碌碌在放洗澡水的丫鬟婆。
等花嬤嬤等人把一應洗漱的東西放好後,便有些躊躇的看著晏昭廷道:“駙……駙馬爺,奴婢們伺候殿下洗漱……麻煩駙馬爺……”
花嬤嬤口中那個‘出去’還沒說出口呢,抱著鳳灼華的晏昭廷卻是薄唇輕啟,淡淡的吐出裡兩個帶冰渣子的字:“出去!”
眾嬤嬤宮女心頭一緊,戰戰兢兢的瞧了一眼被晏昭廷掐著腰抱在懷中的姑娘,卻一個個的都咬牙站在那處。
最後還是花嬤嬤大著膽子道:“駙馬……奴婢們伺候殿下洗漱,這般事兒是萬般不敢勞煩駙馬的。”
晏昭廷卻是冷哼一聲:“你們殿下這身子哪處是我沒瞧見過的?都給我出去!”
這一刻,晏昭廷把出去二字說的極為重,當即花嬤嬤心頭一逗,終究抵不過晏昭廷的氣勢,隻得帶頭把眾人都帶來下去了。
等裡頭的人離去後,卻是那藏在披風裡的人,一掀身上捂著厚實的披風,繼而酥紅了巴掌大的小臉胡亂的嚷嚷道:“對對對!都給本公主去,本宮今日可看不上你們這其他的麵首,本宮今日就點名了,翻了牌子要駙馬爺伺候本宮洗漱!”
“駙馬近日來那脾氣是越發的大了,本宮不好好的治他一番,駙馬這脾氣可是要扶搖直上九重天去他才能甘心!”
鳳灼華這胡亂說的醉話,又是氣得晏昭廷臉皮子一黑,這一刻竟是氣得有些咬牙切齒了。
他握著懷中嬌娘那盈盈一握的細腰,眸光幽冷又藏著壓抑許久的炙熱,聲音黯啞:“殿下今日這般儘興,臣若是不成全了殿下,那便是臣的不是了。”
晏昭廷這般說著,便抬手扯了鳳灼華身上的披風,披風之後又是外頭的襖子、夾衣、桃色的滾邊繡花長裙,鞋子……
等東西落了滿地之後,晏昭廷也不怕她冷著,畢竟浴室裡頭燒得地龍,龍更引了外頭的溫泉水,四周還放了火盆子,哪裡會冷了去。
隻聽得一聲驚呼,姑娘家便掉在那浴池裡頭了,那浴池更是極大的,彆說是兩個人了,就算是四五個人都能容得的。
屋子裡頭一陣水花,接著便泛起了淡淡的霧氣,外頭也不知是春意上好來得早了,等天灰蒙蒙兩的時候,一聲細細的嚶嚀聲伴著喜鵲的嬌俏又帶著春色的報喜聲。
夜深露重,花嬤嬤今夜可是不大好了,等站到雙腿都失去知覺了,裡頭水聲是極細微的但也幾乎沒聽過,卻更是不見裡頭的人出來的。
小廚房裡的飯菜更是熱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曾聽得裡頭傳膳的,這一時間花嬤嬤那就是喜憂摻半喲,也不知道這駙馬爺氣上頭了,狠起心來究竟是個什麼脾性兒。
等會子她家殿下回過神來,也不知會不會要鬨了翻天去才肯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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