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沉睡的姑娘,倒是壞心眼一般極為不老實的翻了個身,前頭才被晏昭廷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隨著她這麼一翻,轉瞬間又滑下了大半下去。
春光嬌豔,帳子裡的春色與外頭的一比,春天都要黯然失色數分。
晏昭廷在榻前站了半晌,直到床榻上的人終於感受到他那炙熱的眸光,嬌嬌暖暖的身子微微一動伸了個懶腰,纖長如小蒲扇般的睫毛輕緩的眨了眨,眼看著是要醒過神來的。
當即,晏昭廷扯著外頭紗帳子的手一緊,到底還是在鳳灼華睜開眼前,把被他挑起的紗帳一角又給輕輕的放了回去。
畢竟他想著姑娘家麵子薄,昨日夜裡頭他本就過分令她惱怒了數次,這時候若是再做這般令她羞憤的事兒,指不準他家這位脾氣驕縱的小娘子,後頭還不知要要怎樣挑了事端找他的麻煩。
如今晏昭廷最怕的便是等會子到了氣頭上,鳳灼華又一甩衣袖,叫了承德侯府上的姑娘來陪著她,後頭他又隻剩下睡書房的命。
晏昭廷這般想著,心裡頭唉歎一聲。
一月起前,好不容易讓他哄著補了洞房花燭,不過是那日晚間過分了一點,他家這位金尊玉貴的小嬌娘,隔日便叫了承德侯府那位虞家姑娘過來陪了三日,他整整睡了三日書房就算了,後頭等那位虞家姑娘去了之後,鳳灼華又把楣姐兒抱到屋子裡頭睡了七日,這整整一加,滿打滿算十日便過去了。
本以為這十日過去也算沒什麼事兒了,偏偏的鳳灼華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宮裡頭又一道密旨讓他出門去做了些無關緊要的事兒,更是風裡來雨裡去的在外頭跑了十多日。
晏昭廷前日夜裡才將將回府呢,昨日又是府中的賞花宴會,因為二皇子突然來訪,他父親作為長輩又有兵權在手,如今更不是戰隊的時候,於是隻得他親自接待。
於是昨日整個白日都在外頭陪著賓客,哪怕讓他逮著空隙瞧了鳳灼華數眼,他家的小嬌娘卻是帶著一群女客在談笑風生。
終於等到夜裡頭外頭的賓客散儘,他更是抽空在書房裡處理完事情後,晏昭廷連一身衣袍都來不及換便匆匆趕回了慎獨居內。
這才一到慎獨居內,還不到歇一口氣的功夫,他便看著鳳灼華委屈巴巴但卻是又勾魂又魅惑的樣子,極為主動的往他懷裡頭撲去。
久旱逢甘雨,懷裡那哭得巴掌大的小臉上都是淚花的小嬌娘,偏偏可憐又嬌憐的樣子,這一刻晏昭廷哪怕就是鐵打的心也要軟了去。
自然到了後頭的事,就是不言而喻了。
……
這時候,一隻玉手從帳子裡頭伸了出來,修長白嫩細軟,指尖更是帶著嬌俏的粉嫩,十指指甲修剪圓潤上頭塗著嫣紅色蔻丹。
那紅就像是夏日裡的櫻桃,單單一眼看著便是誘人可口。
鳳灼華迷迷糊糊眯著眼睛,瞧著外頭似乎站著一個身影,她先是抬手摸了摸身旁早就冰涼的半邊床榻,而後啞著聲音對著外頭道:“嬤嬤,去那箱子裡頭的衣裳拿來。”
外頭先是一靜,接著屋裡想響起了晏昭廷的聲音,隻聽得他對外頭道:“花嬤嬤,讓人進來伺候,殿下醒了。”
不一會兒功夫,外頭伺候的丫鬟婆子便都進來了。
轉瞬間這本是靜悄悄的屋子裡頭便忙碌了起來,擺膳的擺膳,伺候穿衣的伺候穿衣洗漱,等屏風那頭的吃食擺好後,鳳灼華又恢複了往日裡光鮮亮麗高貴冷豔的樣兒,哪裡還看得出她前頭眉目間那道濃濃的疲憊。
晏昭廷看著此番打扮的鳳灼華他先是一愣,夾了一粒糯米珍珠肉丸子到鳳灼華的碗裡頭問道:“殿下要出府?”
鳳灼華夾著碗裡頭那顆糯米珍珠丸子,眼底閃過冷光,勾唇道:“可不是麼,我這都一個月餘不曾回宮了,那公主府燒了的事兒可不是宮裡頭隨便打發點珍奇物件兒就能過的,在說了,距離前些日子和安摔斷了手的事兒,本宮算著這日子,和安那手估計也好了七七八八了,本宮得去瞧瞧有沒有落下殘疾才好。”
說到這裡的時候,鳳灼華突然瞧著晏昭廷壓低聲音道:“壽安宮那位不是有了麼,我總得瞧瞧她那肚子裡頭裝得是個什麼妖魔鬼怪,彆等會子我還來不及瞧呢,便被你給弄沒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鳳灼華突然對著晏昭廷扯了扯嘴角眯著眼睛到:“駙馬,當日那公主府你燒得可是愉悅?也不知那一把火取悅到駙馬沒有。”
晏昭廷握著筷子是食指指尖微微一顫,他麵上倒是未起任何波瀾,氣息都未曾見他波動一分,瞧著鳳灼華道:“殿下這胡亂扣下的帽子,莫非是心裡有了怒氣找不著債主發泄了去。”
鳳灼華眯著眼睛打量著晏昭廷的神情,細細觀察了半晌,卻是瞧不出任何破綻,這時候她才笑看著晏昭廷道:“不就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駙馬難道就當真了,若是你真敢大著膽子燒了本宮的公主府,本宮逮著機會便要把你們寧國公府給燒了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