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灼華怕不怕她心裡一頭當然隻有自個兒知曉,屋子裡夫妻二人用了午膳食, 白日裡睡得久, 到了這個點兒, 今日鳳灼華倒是難得沒有去午睡。
此時,二人一同站在窗沿處瞧著外頭春末的景致, 卻是把桌子收拾妥當行禮告退的花嬤嬤, 又衝衝從外頭進來了。
進來的時候花嬤嬤手裡的恭敬的拿著一張深紅的請柬, 瞧著花嬤嬤手裡頭的東西,鳳灼華眉梢一挑:“怎麼的, 嬤嬤這是誰府裡頭有了喜事,特地過來送這東西。”
花嬤嬤瞧著鳳灼華的神色, 又瞧著站在一旁晏昭廷,麵色上略有些為難,而後花嬤嬤咬牙道:“殿下, 這是二皇子府裡頭送來的請柬。”
“二皇子府?他這是瞧中誰家的姑娘,難道是要納妃不成?”
當即花嬤嬤趕緊搖了搖頭:“請柬上頭的內容老奴不敢私自瞧了去,但是瞧著前頭過來送東西的小廝的麵色,恐怕這不是什麼納妃,就是普普通通的納妾。”
當即聽得花嬤嬤的話,鳳灼華也不生氣,她抬起手不勝在意的接了花嬤嬤手裡恭敬遞上來的請柬, 隨手翻了翻隨後聲音涼涼道:“本宮還當是個什麼事兒, 原來不過就是納個妾, 就要讓本宮去與她做臉子?”
“不過就是個文昌侯府嫡女麼, 自己不知檢點,如今被抬了做妾,這會子想起來要顧全麵子裡子了,不過是一定青油布小轎抬進二皇子府上,如今府裡頭沒有正妃,最多私底下請上幾桌子……”
說到這後頭鳳灼華的聲音越發冰冷,她眼尾一跳,鳳眸裡頭厭惡一閃而過:“那勞煩嬤嬤去回了二皇子府上的人,便說如今三皇子在這寧國公府上住著,本宮這一時半會也是走不開身,等日後得了空,等他娶正妃的時候,本宮再去也不遲!”
花嬤嬤得了鳳灼華的吩咐,又聽得她語氣中的意識,當即便拿了那請柬給二皇子府上的下人送了回去,自然是這話也是一字不漏的說給了下人聽去。
後頭二皇子府中的下人也不知是怎般與二皇子通報的,便見著二皇子府的書房裡頭,平日裡看著還算得上是溫潤的二皇子,等那下人離去後,當即便把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字畫書籍掃落得滿地都是。
“好你個鳳灼華!如今不就是嫁了個寧國公府,這麵子脾性比起往日倒是大了不少,當真以為自己嫁了寧國公府後,宮裡頭那蠢笨不堪的三皇子便能當了太子去!太子的位置遲早是本皇子的!”
雖然幾日之後二皇子府上的納妾鳳灼華並沒有去,但是這並不妨礙這個男人為了拉攏文昌侯府給池韻雪做臉子,雖然納進來時是一定青油布小嬌。
但皇子府裡頭的喜堂倒是也稍稍布置了一番,府裡頭也是擺了幾桌子席麵的,在加上後頭瞞不住了,文昌侯夫人得知自己嫡姑娘肚子裡頭已經珠胎暗結,自家姑娘不檢點,她這後頭又能怨得了什麼。
哪怕身子骨都氣病了,依舊得強撐了把事兒給妥妥當當的辦了。
……
春末,二皇子府上納了貴妾,零星擺了幾桌,女眷裡頭除了文昌侯夫人外,令人意外的倒是來了和安長公主。
文昌侯夫人雖然驚異,到底是見得了和安長公主後,她那僵笑了半日的臉上,多少有了些真實的笑容。
後頭文昌侯府嫡女據說倒也是爭氣,雖然落水導致做了貴妾,據說是進了皇子府後便才不過一個月有餘便傳出了喜訊。
春天的氣息漸遠,漸漸的日子滑到了立夏這一日。
天氣漸漸炎熱,繼而雨水也是一日多過一日,二皇子府上據說命格極好的池家貴妾,卻是不小心在簷廊上滑了一跤,掉了肚子裡頭的孩子。
從那有經驗的婆子口中漏出來,據說極有可能是個男胎。
若真是男胎,那池家女有能妥帖把人給生下來的話,這孩子不說日後有多大的造化,但好歹可是帝王的首個皇孫,倒是到底是造化弄人,偏偏的那孩子卻是留不得的。
靜得有些嚇人的書房裡,二皇子的拳頭握得死緊,後頭一渾身黑衣打扮看著相貌平平的小廝從外頭走了進來,他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回稟主子,事情已經辦妥了,池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已清了出去。”
半晌,書房裡卻是沒了聲音。
許久之後,書桌後方的影印出傳出二皇子沙啞的聲音:“可能瞧出男女。”
跪在地上小廝打扮的男人渾身一僵:“回主子,是已經成了型的小皇孫!”
‘啪’這是茶盞子被狠狠摔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