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胎?
鳳榻上神情疲憊, 膚色乾瘦蒼白的女人愣愣的睜著雙眼, 瞧著近在咫尺的鳳灼華, 她仿若是早就知曉一半,愣愣的靜了許久, 而後仿若是是崩潰般痛哭出聲。
“灼兒,你父皇呢?你可知你父皇去了何處,他說好的保護為, 為何都幾日了,也不曾見得他?”
“往日裡我爭風吃醋不過閒著個熱鬨, 他也都隨了我去。”
鳳灼華緊緊的握著皇後的手:“母後,您先冷靜, 等天明之後我去禦書房把父皇找來, 定是前朝事務多, 他忙得一時抽不開身去的。”
她說著話的時候,聲音微微顫抖, 若不是此時皇後神情虛弱整個人又是恍惚得緊, 這話說出來恐怕是誰也不信的。
明明平日裡關係那般好的帝後,怎麼偏偏的連皇後病成了如今這般也會不知。
可是如今皇後的狀態真的能等到天亮不成?
恐怕的等不到的, 鳳灼華眸光一轉便看得安定侯府老夫人康氏眼裡的憂慮, 當即她一咬牙死死的握著晏昭廷的手朝著老夫人康氏道:“外祖母, 如今瞧著定是來不及了,便由我做主, 先以皇後娘娘的身體為重, 至於後頭的事, 自然我會擔著的!”
安定侯府老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烈性子,她自然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得了鳳灼華的話後,當即便吩咐裡坤寧宮裡的丫鬟婆子,也不用去叫禦醫,就讓一旁的花嬤嬤幫著,便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處理今晚這命懸一線的事。
坤寧宮裡頭丫鬟來來去去各個匆忙,鳳灼華身上裹著厚厚的狐裘披風,晏昭廷不放心,在外頭的花廳裡也顧不得是在外頭了,而是二話不說把那嬌軟的身子抱進了懷裡。
“殿下歇會,等會子平安了臣再與殿下說可行?”
鳳灼華堅定的搖了搖後:“這後半夜極長的,你前頭受了傷,本宮哪裡舍得讓你這般熬著。”
“再說你了,今日我們也算是弄了個令她們措手不及估計誰也未曾反應過來我這次進宮,悄悄的把安定侯府的老夫人給帶了進來。”
若是安王一夥人知曉安定侯府老夫人已經在了皇後的坤寧宮,恐怕今夜就算是大皇子出馬,也不可能有這般的太平。
可不是就是如鳳灼華說得這般麼,外頭的人千方百計不讓安定侯府老夫人進宮,卻怎麼也想不到鳳灼華傷了自己後大搖大擺直接把安定侯老夫給請到了寧國公府,而送回安定侯府的老太太,卻是五穀找人假扮的。
如今真正的康老夫人已經在了宮裡頭。
如今趁著所有人都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先把皇後的病給治了,哪怕就算是明日太後反應過來,那早就晚了。
如今一切都按照鳳灼華計劃中的進行,其中唯一令她擔心的便是自己的父皇,日日早朝上的確是有見得人,的為何連著三日他都未曾到皇後的宮中。
鳳灼華擰著眉頭,想了整整一夜,其中一段時間迷迷糊糊與晏昭廷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這期間她都不知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等鳳灼華再醒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迷迷糊糊在晏昭廷的懷裡睡了一覺,而摟著她的男人似乎為了讓她睡得安慰,一夜未睡。
不過晏昭廷一夜未睡,他看著精神倒是比昨日夜裡好了不少,蒼白的臉頰上終於也有了絲絲紅潤的氣色,唇瓣也不會那般慘白得嚇人。
鳳灼華不放心,又抬手掀開他的衣襟,也顧不得害羞,而是認認真真的看了看晏昭廷的胸口處的傷口,瞧著似乎恢複得不錯,並沒有傷口破裂兒滲出鮮血來。
倒是她自己無意間看著自己的手腕,卻是發現手腕上包著的布條,已經被人重新換了一換,恐怕裡頭的傷口也被人認真細致的處理了一遍。
當即鳳灼華心頭微熱,深深吸了口氣,把臉頰輕輕的靠在男人厚實的胸膛上:“你這又是何苦,一夜未睡不說,也要費心費神給我處理了傷口,你自己的傷勢可比我重了極多的。”
晏昭廷勾了勾並未答話,眼裡頭瞞著濃濃的笑意:“你的一切,那都是我的福分。”
鳳灼華心口一悸,仿若心臟最柔軟的一處被人死死的按在,她欣喜又膽怯,繼而岔開話道:“屋裡頭如何?不知怎麼的我竟然睡了過去。”
晏昭廷抬腳不動身色熄滅了座椅下放著的安神香,一臉嚴肅道:“定是殿下昨日失血過多,皇後娘娘那處如今安好,已經睡了過去,灼兒……你莫要擔心。”
晏昭廷說著,輕輕鬆開摟著鳳灼華腰間的手:“去瞧瞧吧,有些話我祖母真巧要與你說說。”
鳳灼華微愣。
老夫人這時候有什麼話要與她說的?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