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 萬物生長,白雪笑容。
新年的喜慶漸漸淡了,汴京城中也發生了幾樁不大不小的事情。
大皇子依舊消失得無隱無蹤,本他這樣的一個人, 往年就是如空氣般, 哪怕權高位重,在京中依舊是毫無過往,雖然因為除夕夜博得了朝中眾多大臣的關注。
但是這人消失許久後,那份關注自然也就漸漸淡了。
大皇子在大臣心中究竟是個什麼地位先不說, 但是那位和離出府的大皇子妃,定國公府的大姑娘許驚華和離後的婚事, 許家上上下下鬨騰了也有好幾月了。
偏偏的許家姑娘依舊一個也瞧不上,特彆是那日許家大姑娘去了一趟寧國公府後, 也不知私底下與鳳灼華說了些什麼,回了自個兒府上後便決口不提自己的婚事。
那夜更是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頭,足足哭了一夜, 第二日那可是紅著眼眶跪在了許家老太太的房門前, 鬨著要絞了頭發做姑子去。
更是把許家一向淡定有謀略的老太太氣得哭天搶地, 實在氣不過狠狠的摑了許驚華一耳光,放出狠話:“若是你敢絞了頭發做姑子, 就彆怪老婆子我拿了一根繩子, 吊死在你門前!”
許驚華哪怕往日裡性子清冷, 脾性更是倔強, 也是被老太太這話嚇得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木愣愣的被丫鬟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而後大病一場。
許家姐兒這麼一病,人瘦了極多不說,往日的精氣神似乎也被抽走了一半,把許家老太太急得就這般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小半月有餘。
後頭也不知祖孫二人間,是誰先服的軟,平日裡依舊和樂的處著,卻不似往日的親密。
定國公府許家這事暫且一過。
同定國公府許家這般有規矩有禮的鬨騰,寧國公府上出的這事兒就有點越發的上不得台麵了。
那日定國公府大姐兒許驚華被鳳灼華從大房小孫氏的院子裡親自節走之後,這小孫氏似乎為了自家哥哥的親事和仕途依舊還是不死心。
那日之後,那頻頻借著給慎獨居送東西的借口千方百計的想見上鳳灼華一麵。
鳳灼華被人惹得煩不勝煩之後,終於耐著性子給了小孫氏一個機會。
等小孫氏喝了幾盞子茶水後,句句話不離她哥哥,要麼便是裡裡外外打聽許驚華的情況,鳳灼華本想耐著性子想聽她能說個什麼子醜寅卯來的。
她卻是怎麼也想不到,這次小孫氏好死不死帶的丫鬟竟然是上次崔老太太想塞到晏昭廷房裡,最後被小孫氏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那一對姐妹花丫鬟。
本在外院書房裡會客的晏昭廷,聽得府中下人的彙報,他當即把手中的東西一放,急忙忙的往慎獨居去。
缺是在即將踏進花廳裡的時候,差點被一個丫鬟打扮的下人給撞了個滿懷。
這動靜鬨得極大的。
正說得起勁的小孫氏和聽得百無聊賴的鳳灼華,她們二人同時轉頭忘了過去。
隻見那丫鬟此刻粉麵桃腮,雙眸含著春色,手上端著的也不知是什麼蜜水,更是潑了自己半身都是。
如今都春末了,眼見著就要入夏。
加上她穿的又極其單薄,若是眼神好的,恐怕就連裡頭小衣繡的花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主位上,鳳灼華眼裡透著冷光看了那丫鬟一眼,轉眼又眸光極冷的朝著小孫氏那處掃過去。
小孫氏這一刻,她自己都說懵逼的,對上鳳灼華的眸光後,更是急急忙忙解釋道:“殿下,此事與我真的無關。”
“來人啊!還不把那賤蹄子給我關起來!”
這丫鬟也不知是什麼蠢心思,以為真的把自己潑一身,就能得了晏昭廷的青睞去?
鳳灼你嘴角掛起笑盈盈的笑意:“大夫人既然說與自己無關,本宮記得這丫鬟可是老太太送到你們大房院子裡伺候國公爺的,怎麼好端端的,今日你連嬤嬤都不帶,偏偏帶了她?”
小孫氏隻覺得自己百口莫辯,她也不知道在大房裡急急忙忙得了消息,卻是一個親近的下人都沒見著,偏偏就這個瞧著眼熟的撞到她跟前了。
走得又急,想也未想,小孫氏便把她給帶了。
晏昭廷瞧著自己妻子眼中的冷意,再掃了一眼小孫氏的神色,他對著身後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查!”
“是!”便有人領命下去。
這一刻,小孫氏坐立難安,她想走,然而那個繼子殺人的神色,卻是讓她不敢動上半分。
許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