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修複,而且不必煉器宗師亦能做到,你請老夫過來,有些小題大做了,”秦桑道。
“事關重大,晚輩不敢不小心。將這些玉柱修複,能不能阻止秘境崩潰了?”辛少主滿懷希冀道。
“可以,但隻是暫時的,這些玉柱的數量明顯不全,想要徹底穩定秘境,必須煉製新的玉柱,補充進來。”
秦桑沉吟道:“煉製玉柱所需的靈材,你現在應該湊不出來吧?”
辛少主歎道:“開啟秘境,方知全貌,晚輩之前做了各種準備,但也做不到一切周全。不知前輩有沒有時間,等我們出去集齊靈材……”
秦桑擺擺手,打斷辛少主,“老夫說過,隻要懂得其法,煉製玉柱並非難事。將這些玉柱修複、支起,秘境肯定能夠支撐一段時間,老夫參悟出完整的煉製的之法,交給你們,出去後請彆人煉製吧。”
秦桑還沒有答應辛少主,讓辛家依附於他。
即使答應了,也是讓辛家為他做事,而不是反過來,事事親力親為。
辛少主應了聲是,“晚輩遵命!”
秦桑不急著開爐煉器,他也對秘境中的寶物有些好奇,命灰袍青年上前帶路。
不多時,抵達地方,守在此地的大長老立刻迎上來,似乎發現了什麼寶貝,語氣之中難掩喜意。
“少主,此地很可能有天霜符銀!”
前方依然濃霧彌漫,卻有一團銀白色的霧氣,和彆處迥異。銀霧凝而不散,內部傳來‘嘩嘩’的聲音,如有泉湧。
秦桑目露異芒,打量銀霧,這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東西,甚至連天霜符銀這個名字都沒有聽過。
天霜符銀,聽起來像是某種靈材,可五行盟的典籍之中並無記載。
“老十三,”辛少主喚灰袍青年上前,低聲囑咐了幾句。
灰袍青年嘴裡念念有詞,打出一道印訣,身上忽有一陣光影起伏,接著他向左踏出一步,原地留下一個虛幻的影子,形如一頭灰狼。
灰狼扭了扭脖子,猛然躍入銀霧,仰頭發出無聲的嚎叫,旋即體表便吸附了一層銀霧。
接著,銀霧不斷滲入灰狼體內,很快被吸收了一大半,露出內部的景象,竟有一池水銀。
當灰狼重新出來,變成一頭銀狼,精神抖擻,身體凝實,氣息渾厚,赫然發生了某種質變。
見此情形,辛家眾人無不大喜。
“果然是天霜符銀!”
辛少主也露出喜色,察覺到秦桑看過來的目光,連聲解釋道。
“啟稟秦長老,天霜符銀並非天地自生的靈銀,而是由人煉製出來的。
“我們辛家的如影化形之術,配合一些特殊的寶物,能夠再次蛻變,威力大增,但隻有天霜符銀等寥寥幾物符合要求。
“其中天霜符銀最為契合,可煉製之法早已失傳,家父機緣巧合,查到此地可能有天霜符銀,而且能夠不斷再生……”
源源不斷的天霜符銀,對辛家而言確實是一處寶地,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這裡。
原來是人為煉製之物,難怪之前從未聽聞。
秦桑拘起一滴天霜符銀,細細感應,不由暗道一聲精妙。
暫時想不出天霜符銀有什麼用處,本著一名煉器師的職責,秦桑收了一匣天霜符銀留作參詳,辛家自不敢有怨言。
整個秘境,最重要的就是這池天霜符銀。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秦桑找了個地方,開始修複玉柱。
辛少主召集辛家修士,排隊煉化天霜符銀,壯大神通。這些人都是辛家精銳,核心族人,此行過後,辛家整體實力勢必躍升一個台階,如果不算煉虛修士,可能比上代家主在世時還要強盛。
當第一根玉柱煉成,將其立起,秘境崩潰的趨勢果然得到緩解。
……
就在秦桑和辛家一起行動之時,有四道遁光正在豐沮玉門中結伴飛馳,尋找著什麼。
遁光中人的打扮,明顯是佛門弟子,其中一名比丘僧,三名比丘尼。
僧人頭頂有九個戒疤,身著金絲袈裟,手捏一串佛珠,金色遁光環繞,仿若佛光罩身,乃是一位得道高僧。
三位比丘尼皆身著海青,頭戴僧帽,其中一名老尼飛行中依然在默默誦念經文,觀其氣息,道行和僧人不相上下。
另外兩名比丘尼跟在老尼身後,其中一名年輕女尼,樸素的僧衣也遮不住天生麗質,雖入佛門,僧帽邊沿露出的青絲顯示她並未剃度。
很快,他們來到一塊劍閣碎片前,正是天山所在的那處紫微宮碎片。
看到幾乎儘毀的天山,年輕的女尼陡然露出惶急的表情,身影急閃,落到山前。
眼前的斷壁殘垣,昭示著當初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如果當時山中有人,隻怕也和天山一起粉身碎骨,難有幸理。
這一刻,所有的期望成為夢幻泡影。
年輕女尼身體顫了顫,痛苦地閉上雙眼。
她苦苦追尋了千年,卻等來這麼殘酷的結果。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緩緩跟上來。
看到年輕女尼的神情,不用問也知道,這裡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地方。他們打量天山,試圖找到有利的跡象,最後僧人和老尼對視一眼,無奈歎息。
“阿彌陀佛!”
僧人喧了聲佛號。
老尼長歎,眼中浮現悲憫之色,“師妹,請節哀。”
‘啪嗒!’
一滴淚水打濕地麵。
老尼張了張口,還想繼續勸慰,虛空中突然傳來一下猛烈的震動。
變故太突然了,除了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的年輕女尼,三人都為之一驚。
“是不是邪風詭雷要爆發了?”另一名比丘尼道。
“不對勁!”
僧人神情凝重,緊盯著豐沮玉門深處,
下一刻,忽有一道閃電,仿佛跨越千萬裡,將豐沮玉門撕裂,接著傳來一股深沉的氣息,彌漫整個古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