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水寨。
失去最後一層屏障,碧水寨弟子毫無反抗之力,便被素女等人製住。
山門重新封閉,薄霧合攏,而碧水寨已經易主。
主寨上空。
所有碧水寨弟子皆被囚禁起來,設了禁製,隻能用眼神宣泄心中的怒火。
素女視若無睹,挑出鐘良散人的真傳弟子,施法拷問,很快碧水寨便再無秘密。
從這些人身上搜出幾塊特彆的木牌,素女交給辛笙,道:“持此令可入大陣機樞,你們速去掌控護山大陣!”
“遵命!”
辛笙等人領命退下,素女也沒有閒著,做出種種布置,以防和離羽宮大戰。
到時候,隻要掌控大陣,依托碧水寨,由她和秦桑聯手固守,即使離羽宮三位宮主齊至,也很難攻破進來。
忙碌之時,素女不忘分出一縷心神,關注湖心的大戰。
對於秦桑,素女心懷感激,同時又充滿好奇。
七殺殿封魔之戰,秦桑初步展現出非凡能力,而今成功脫離小界桎梏,飛升大千,步入煉虛之境,確實是鳳毛麟角的天才人物。
可是這些,素女自己也做到了。
她想知道,秦桑究竟還有什麼特質,能讓君上惦念,不惜巨大代價將她送來,命她在豐沮玉門一直等候。
白神將得知消息更是親自趕過來。
看得出,他們之間很可能是故舊。這令素女更疑惑了,既是故人,為何不相見?
白神將命自己在秦桑身邊輔佐,聽他的語氣,沒有對秦桑不利的意思。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
素女不得其解,專心觀看鬥法。
……
湖心。
秦桑手臂筋肉隆起,揮動靈牌猛砸,一個呼吸便接連和金錘對撼了十幾記,直令得周圍地動山搖,波浪滔天。
比之法修鬥法,這般拳拳到肉的戰鬥確實更令人心懷舒暢。不過,秦桑本意並非如此,他還想借淩度之手,印證剛領悟的劍術。
淩度禦使金錘不斷猛攻,見秦桑氣勢凶猛,拿之不下,心中已然存了變招的心思。
金錘之勢隨之一緩,立刻便被秦桑察覺,攻勢如狂風暴雨,向淩度進逼而來。
此時,淩度雖隻是法身在此,一旦被力道修士欺近,也會大受限製。
他卻對秦桑的逼近視若無睹,嘴唇微動,右手指蘊靈光,在胸前畫了一個圓。
最後一筆即將完成,淩度忽覺哪裡不對,心中警兆大起,毫不猶豫停止秘術,但還是慢了一步,耳聞一聲劍鳴,尚未看到劍影,視野之內驟然昏暗下來。
隻是一瞬,星光驅散黑暗,淩空發現自己已經落入一片星空之中。
“劍修!”
淩度此刻方感到驚訝,此人竟是法體雙修,而且是一名劍修!
劍修一旦出招,勢必淩厲萬分,即使光明正大出手,他也未必能避開劍陣,何況對方先以力道示人,迷惑他的判斷。
落入劍陣,淩度便知自己失了一招,接來下恐怕隻能采取守勢了。
大千世界的修士,若論最不想遇到的對手,劍修必然榜上有名。一旦被劍修占據先機,一劍快過一劍,勢如風雷,敵人根本毫無喘息之機。
不過,淩度並無懼色。
在他看來,如果對手是純粹的劍修,根本不屑於故布疑陣,兜頭就是一劍,哪有那麼多花裡胡哨。
到達這般境界,尋道悟道,所學駁雜未必是好事。
既然不是純粹的劍修,自己未必不能找出劍陣的破綻。
他眯起眼睛,環顧周天,便知星辰皆是劍星所化,雖不知靈劍藏於哪一顆劍星,但看得出這些劍星演化的是西方七宿。
星光搖顫,靈機遙遙鎖定淩度。
霎時劍星齊動,劍意淩厲萬分,萬千劍光周遊虛天,便要漫空斬來。
淩度不慌不忙,站在原地不動,金錘上移,懸在頭頂,錘鋒對準高空,蓄勢欲砸,將出未出,準備迎接劍光。
與此同時,淩度攤開手掌,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團細砂。砂石五顏六色,像各種玉石碎裂形成的,細砂飛起,環繞淩度身邊,形成一個砂環。
接下來,淩度竟然在這裡盤膝坐下,對劍光視若無睹,手指接連彈動,一道道靈光打入砂環,裡麵的細砂依次閃耀,如環佩叮當。
與此同時,劍光已至,恰如天河倒懸。
金錘一震,悍然出擊。
陣中轟鳴不斷,雷光電閃,顯現出種種恐怖景象。
淩度身體穩如山嶽,專心催動細砂,但很快便覺金錘力有不逮,法身隱隱感受到刺痛,不禁皺了皺眉頭,並未停止秘術,身後法袍高高振起,在頭頂化作一團雲煙。
金錘雲煙,一剛一柔。
法袍和金錘配合,固若金湯,秦桑久攻不下,卻沒有演化其他劍陣,而在閉目體悟著什麼。
就在這時,淩度終於完成秘術,長身而起,手掌虛握,細砂儘入掌中,接著向高空一拋。
‘唰!’
細砂如天女撒花,散落星空,同樣化為星辰。
五顏六色的靈光遍布虛空的每個角落,雖不及劍星明亮,但勝在數量繁多。
當這些細砂星辰混入,劍星星光便被擾亂,淩度目露精芒,雖然劍星迅速穩固,卻被他看出一絲端倪,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祭起一個玉環,狠狠砸向一處虛空。
虛空震動。
秦桑睜目,並未阻止淩度衝陣,虛指一點,顯化南方朱雀劍陣。
經曆劍徑點撥,南方朱雀劍陣終於大成,而且有一頭真正的朱雀坐鎮,威力比代表西方七宿的七宿分野劍陣更勝一籌。
淩度跨出西方七宿,見前方還有劍陣阻路,立刻便要故技重施。
就在這時,秦桑卻沒有繼續演化四象,心念微動,西方劍星皆化作流星,射向南方星域。
這是他在劍徑中領悟的又一個心得——雙陣重迭,在四象劍陣大成之前,可能是最好的運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