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起來,麒麟真靈就像洛華真人的那柄玉尺,還是一團混沌的靈性,遲遲無法誕生真正的意識,抑或它的意識一直處於沉眠。
秦桑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隻能讓它自行演化。
此時,麒麟真靈終於有反應了!
秦桑凝視火蓮,隻見蓮心受到麒麟源種波動的影響,火光起伏不定。
這股波動實際非常微弱,秦桑並未從中感知到一個真正的意識,但在查探一番後,隱隱有所明悟。麒麟源種和《火種金蓮》之術息息相關,接下來隻需他全力運轉此術,或可迎來某種蛻變。
正要催動秘術,秦桑忽然想起什麼,停了下來。
“乾嘛停手!”
朱雀大叫,非常不滿。
它早就對麒麟垂涎三尺了,能否找到麒麟本源,關乎它能不能儘快恢複修為。
它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野望,到時候,反過來叫一聲小秦,是一件多麼暢快的事情!
事到關頭,秦桑卻停手了,朱雀氣得直哼哼。
秦桑想的是,他們在彆人的山門之內,萬一鬨出什麼動靜,甚至直接引來天劫,引發一場風波,是他不願看到的。
這未必沒有可能,他不知麒麟沉眠了多久,又是用什麼手段規避天劫,在動手之前必須做好妥善安排。
不理會朱雀的不滿,秦桑又等了一段時間,見波動沒有消失,便將火蓮收進紫府。
查探麒麟源種用去了數日,不久後,玉洪真人來報,通壺真人出關了。
秦桑出了靜室,見擎甲、擎乙兄弟兢兢業業守在外麵,道:“我們不日便要離去,你們先去和親人道彆吧。這些丹藥可淬煉體魄,強身健體,你們舉父一族應該也能煉化吸收,算是老夫送給他們的。”
“謝大老爺賜丹!”
兄弟二人滿臉感激,心知跟對了主人,喜意衝淡了和親人離彆的哀傷。
秦桑屏退二人,和玉洪真人一起向霜華夫人的靜室飛去。
“秦長老來了!”
眾人都在這裡,紛紛起身見禮。
經過合力煉寶,眾人皆已熟悉,不拘禮數,各自坐定,霜華夫人開口道:“秦長老,承蒙觀主邀請,我等此番都獲益良多。妾身和幾位道友商議,不如開一場小型的論道法會,交流煉器心得,不知秦長老意下如何?”
此言和秦桑不謀而合,他立即答應,“在下求之不得!”
霜華夫人欣然頷首,“可惜靈寶蛻變失敗,洛華觀似有什麼重要安排,觀主和荃真人陸續閉關,不便打擾。依妾身之見。我等已在洛華觀叨擾多時,不妨去外間擇一地,作為論道之地,如何?”
眾人皆無意見,遂離開靜室,結伴向主峰飛去。
此時主持洛華觀的是一位法號漆蘿的女冠,漆蘿真人邀請眾人再多留幾日,被眾人婉言拒絕。
“我等本該等觀主和荃真人出關,當麵辭行,但自家還有許多事務需要處理,不敢駐留太久,請漆蘿真人代為傳達,我等這便告辭了!”
漆蘿真人大開山門,將眾真送至山外,又等了片刻,擎甲、擎乙兄弟匆匆趕來,秦桑腳下生雲,將二人一裹,與霜華夫人等人飛遁而走。
眾人向炎陵城方向飛去,通壺真人記起途中有一無人荒島,景致極佳,遂提議去那裡。
抵達地界,此島果然奇峰秀水,若非靈氣稀薄,當早被修道之士占了去。
眾人尋一山峰落下,依流泉而坐,各自取出仙果佳釀,置於泉上,曲水流觴,擎甲、擎乙兄弟和霜華夫人的女兒侍立一旁。
“諸位道友,應該還記得觀主借諸位之手施展的秘術吧?”
這才是此番論道法會的真正目的,剛剛坐定,通壺真人便按捺不住,提了出來。
眾人互相看了看,皆微微點頭。
將每個人學到的秘術整合起來,縱然不能複原完整秘術,集諸位煉器宗師之力,或許能夠參悟出一門特彆秘術。
霜華夫人修為最高,法會由她主持,她輕啟朱唇,將她在煉寶過程中的收獲娓娓道來。
眾人凝神細聽,片刻後發覺霜華夫人幾乎沒有藏私,不禁動容,專心傾聽。
霜華夫人的聲音仿若仙樂,眾人忘記品嘗麵前的靈果仙釀,直至霜華夫人說完,仍有餘音嫋嫋,眾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久久無人出聲,唯有清泉流淌之音。
他們沒有急於交流,接下來輪到怪人闡述,男首和女首輪流開口,一人一句,但思路非常清晰,頗為奇特。
有霜華夫人這個榜樣在,其他人也不好藏私,包括秦桑也將自己的領悟道出。
要知道,他們闡述的內容,不僅有洛華觀秘術,還有他們根據自身傳承得到的獨特領悟,對其他人有很好的啟發作用。
各自闡述之後,又開始輪流釋疑,然後每個人繼續闡述自己的理解。
日升月落。
眾人談玄論道,忘卻時日,渾然不知泉邊的野花已經曆一次花開花落,迎來秋黃,又至隆冬,地表花莖枯萎,根係保存生機,深埋在皚皚白雪之下,等待春來。
數不清幾度晨昏。
終於,通壺真人發出一聲長長歎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眾人如夢蘇醒般,這才感覺身下石頭冰涼。
虞姓修士伸手拂過,冰麵融化,拿起麵前的玉杯,一飲而儘,暢快道:“如今才算不虛此行!”
眾人皆深以為然,看向霜華夫人。
霜華夫人以指代筆,運度真元,淩空描畫,一個個靈光文字在指尖誕生,最終形成一篇玄奧篇章。
“我等因洛華而來,此篇脫胎於洛華之術,施術時如在夢中,名之《洛華夢解》,諸位道友意下如何?”
霜華夫人美目一掃,見眾人皆點頭讚同,遂又將這四個字在頂部寫下,然後取出五枚空白玉簡,將之銘刻進玉簡,眾人各得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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