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看向秦桑,道:“霧海就在那個方向,他們恰好落到異人族往來的航路上,怪不得能夠撞上。”
“那些人有沒有可能發現挪移陣?”秦桑問。
思淥搖頭,“絕無可能!”
秦桑目光從那些航路上掃過,從源海北側走,距離更近,但也有可能碰到異人族。
現在要儘量避免節外生枝,秦桑點出幾條航路,“這幾家都打探過了?”
素女默算道:“其中有一艘寶船,一年後出海。”
秦桑點點頭,“一年,時間有點兒緊,不過咱們無須再準備什麼,兩位如果沒什麼意見,就選這家了!”
素女自無不可。
思淥道:“有兩位道友送的丹藥,一年時間,我應能穩住體內的傷勢,不會拖兩位的後腿。”
接下來,眾人便緊鑼密鼓籌備起來。
秦桑請思淥閒暇時指點兩兄弟,並讓他們和素女一起,先行出發。
他則接連去了藍沙州幾處重要的仙城,最後購得一批寶物,其中有一些功法秘術。
煉虛傳承儘管稀少,流年小軒亦有珍藏,但以秦桑的眼光來看,多少有些偏頗和淺薄,存在各種缺陷,難言上乘。
當然,拿去給風暴界修士綽綽有餘。
……
‘嘩!’
一艘巍峨寶船劃過海麵,留下一條長長的白線。
寶船表麵寶光暗淡,看起來有些老舊,內部另有乾坤,用陣禁分隔出一座座庭院,互不相擾。
此外有售賣各類寶物的商家,也會就地收購獸骨靈物,還有各種享樂去處,應有儘有,一艘船仿佛一座小型仙城,這些商家常年駐守在船上。
那些常年在海外曆練的修士,便是通過這些寶船獲得補給。
一座庭院內,有小湖假山,秦桑等人在一石桌前圍坐,外間碧波萬頃,一覽無餘。
寶船劈波斬浪,速度極快,他們已經離開藍沙州一段時間,前麵遇到的基本都是荒島了。
這時,陣陣清脆鈴音傳入庭院。
眾人紛紛抬頭,隻見一麵巨帆徐徐張開,幾欲遮天蔽日。船身微微一震,緩緩飛離海麵,旋即天上忽起狂風,船速陡增一大截。
巨帆鼓脹,閃爍烏光,淡淡的烏光灑落下來,眾人的視野之內仿佛蒙上一層灰紗。
這一刻,外間徹底失去了寶船的蹤跡,隻有修為足夠高的修士和妖獸,才能察覺到氣機波動。
寶船正是利用陣禁遮掩,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與此同時,船首微微向南偏轉,逐漸偏移原來的航向。
秦桑望向庭院外,見船首聚攏著一群人,便起身離開庭院,走上船頭。
這群人中,有一人非常醒目,此人嘴裡叼著煙鬥,額前有一道蜈蚣狀的刀疤,長得五大三粗,袒胸露乳,望去一身匪氣。
此人便是這艘寶船的船主,姓吳,貌似凶惡,實則在外麵名聲很不錯。
察覺到秦桑的視線,船主移目看來,咧嘴一笑,拍著胸脯道:“方才驚擾到秦道友了,前麵路上不太平,這樣能避免麻煩。道友隻管放心回去靜修,在吳某的船上,任何事都不用讓諸位操心!”
其他人看起來和這位船主頗為熟稔,都紛紛出言誇讚。
秦桑笑了笑,走到船舷邊,目望東方,道:“在下有一疑問,不知諸位為何都要避開源海?這源海是什麼來曆?”
“哦?道友之前沒出過海?”
船主多打量了秦桑一眼,露出神秘笑容,“道友若無事,再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秦桑也是好奇,便依言留在船頭。
寶船繼續航行了一段時間,船主忽然神情一動,道了聲:“來了!”
又扭頭對秦桑道,“這些畜生此次來的早!”
說罷,船主緊緊盯著一處海麵,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玉珠,輕輕摩挲了一下。
下方陡然傳來陣陣破空之聲,便見船底射出數道烏光,烏光中是一根根鐵錨。
‘轟!’
船主現在不掩飾了,鐵錨狠狠砸向海麵,激起巨浪。
這顯然不是普通的鐵錨,乃是寶船遇到危險時用來退敵的武器之一,並且融入了船上的陣禁之力,威力不俗。
浪花翻騰間,忽然泛起一抹血花,接著鐵錨將一條怪魚五花大綁,拖出海麵,用力一甩,將怪魚甩到船頭。
‘啪!’
怪魚落地便迎來當頭一拳,當場昏厥過去。
船主揉了揉拳頭,跳到怪魚身上,劃開怪魚腹部,不顧血汙,伸手進去摸索了一番,抓出一個血淋淋的囊袋,旋即咧嘴一笑,取出幾個玉瓶。
“此物須得活取,死了便不成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囊袋擠出來透明液滴,小心翼翼裝進玉瓶。
忽然想起秦桑,抬頭道:“道友看出什麼了?”
“毒?”
秦桑曾修毒功,感知非常敏銳,囊袋裡的液滴毒性極烈。
“正是!”
船主點頭,說起一則傳說。
“源海還有一個名字叫毒海,傳聞這裡曾有一個無比強大的勢力,修煉詭異的毒功,實力非常強悍,令人聞風喪膽。還有傳說,源海實則是一位大乘期強者開辟的道場,這位大能尊號毒神!據傳,在源海鼎盛之時,藍沙州其實隻是源海外圍的附庸,因處於源海和坎州之間,逐漸興盛。後來源海不知因何沒落,到如今徹底沒有聲息,恐怕傳承也斷了。可即便沉寂,裡麵依然極度危險,猶如一頭潛伏在海裡,張開大口的絕世凶獸,僅外圍便有無數毒獸遊曳。傳說不知有幾分真假,但危險是真,從不見有人從裡麵出來,而進入之人也沒有能活著回來的……”
聽到這則傳說,秦桑心中一凜,“毒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