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中。
她用靈力清掃了無數次,房間裡似乎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氣味。
晨煙仙子衣著整齊,端坐在蒲團上,蒲團前麵掛著一個人的畫像,不是東陽伯。
本來按照功法的要求,她現在必須立刻閉關入定,借邪功和此人元陽,追索突破的一絲契機。
但她卻一直這麼枯坐著,雙目迷茫,沒有焦點的目光落在畫像上,神色有些怪異,似乎在和什麼做掙紮,最後對著畫像喃喃問道:“師父,徒兒修煉邪功,傷害無辜之人,所以……是徒兒做錯了麼?”
畫像是死物,自然不會給她答案。
木屋裡寂靜無聲。
片刻之後,晨煙仙子突然直起身,迷茫散去,一臉堅定。
她猛然攤開手掌,掌心竟是十幾根細若發絲的銀針。
‘嘩!’
隨著晨煙仙子手掌一揮,那些銀針倏忽散開,銀針上寒光閃閃,針尖散發著一絲絲寒氣,木屋中的溫度也陡降了幾分。
這些銀針懸於半空,遙指她身上各個穴位,其中以頭上的穴位最多。
接著,晨煙仙子手掌變幻,打出一道道神秘符文落在銀針身上,隻見銀針愈發晶瑩剔透,上麵符文流轉,無比玄奧。
‘咻咻……’
一根根銀針落到她身上,深深刺進穴位之中,她依然麵無表情,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痛楚,當最後一根銀針落到她頭頂,即將刺進百會穴之時,晨煙仙子突然遲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
銀針懸浮在她頭頂,無法寸進。
晨煙仙子屈指一彈,一道靈力在麵前化為一張紙,接著那張紙自動折疊成一隻紙鶴。
幽暗的木屋之中,紙鶴扇動雙翼,灑下點點星屑,圍繞著晨煙仙子飛舞,發出清脆的鶴鳴,似乎在感念自己的造物主,無比雀躍。
看到調皮的紙鶴,晨煙仙子突然展顏笑了一下,嗔怪的在紙鶴頭頂上點了點。
笑顏曇花一現,晨煙仙子麵無表情,附在紙鶴耳邊,斷然道:“我不想有人因為這門邪功而死。”
紙鶴點著腦袋,輕聲啼鳴,從窗欞飛出去。
……
少華山頂。
險峻獨峰幾乎刺進九天罡風,白雪皚皚。
山頂乃是少華山靈脈彙聚之處,靈氣濃鬱到極點,但在雪山之巔,僅有一座洞府,就是少華山元嬰祖師東陽伯的靜修之所。
除了時刻不停的寒風呼嘯,山頂再無一絲雜音,少華山弟子絕不敢來此處侵擾祖師。
突然,遙遠的天際有一點星光飛至,星光中是一隻巴掌大小的紙鶴,在罡風中努力飛到那座洞府前,洞府大門無聲開啟,一隻靈力化作的大手把紙鶴拘了進去。
洞府中。
“婦人之仁?”
東陽伯捏碎紙鶴,眼神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