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耗根基以求築基,是秦桑自己的選擇,沒有責怪彆人的道理。
世間之事莫不如此,當你遇到困難而走捷徑時,以後可能要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來彌補。
若非爐鼎這件事,他可能永遠沒有築基的機會。
築基和結丹還不一樣。
假丹境修士在修仙界能稱得上高手,外出尋覓機緣,自保綽綽有餘,也有行險的資本。煉氣期外出曆練,不定什麼原因就丟了小命。
當年是一場公平交易,一夜之後,兩人再不相乾。
此後,兩個人都嚴格遵守承諾,默契的將此事遺忘。
秦桑無論遇到多大困難,從沒動過上門求救的念頭,甚至在那件事發生後,他從未向任何一個人提起過‘晨煙’這兩個字。
晨煙也是如此,沒有提攜過秦桑,也沒為難過他,權當他不存在。
當年之事,距今已有近百年,秦桑終於再見到晨煙。
百年來,晨煙一直銷聲匿跡,導致後來入門的弟子,都不知道門中還有這個人存在。
前段時間,秦桑心血來潮想起晨煙,還在想她有沒有結嬰成功,沒想到竟會在這種情況下,親眼看到她!
聽車玉濤的語氣,連他也被瞞住了,不清楚自己和晨煙的糾葛。難怪當年要費這麼大周折,以麻勿師叔的名義,掩人耳目。
秦桑心中波瀾四起,神情並無異狀,貌似平靜的看了一眼晨煙。
發現晨煙靜靜坐在那裡,聽車玉濤講話,對自己和秋暮白視若無睹。
依循舊例就好。
大家彼此當作陌生人,相忘於江湖。
秦桑默默道。
卻又忍不住胡思亂想,晨煙悄悄出關,來到懸顱關不知所為何事?她結嬰了沒有?叫自己這些人前來做什麼?
聽到車玉濤說起白虎獸印、玄武獸印和勾陳獸印,秦桑仍然一頭霧水。
以前從來沒聽說過,不知道這些獸印是什麼,為何讓我等掌控?
秦桑斜覷秋暮白,以目光詢問。
秋暮白輕輕搖頭。
秦桑隻好耐心等車玉濤分說,沒有再去看晨煙。
車玉濤說完。
鬥篷下傳出平淡的聲音:“可。”
一如往昔。
熟悉的聲音,又勾起秦桑往日思緒,瞬間被秦桑壓下去。
故人相見,卻不相認。
……
車玉濤對晨煙言聽計從,轉身看向外麵。
此時,除了秦桑、秋暮白和計慶三人,其他人都整齊的站在院子裡,包括詹翼和穆一峰等假丹境高手。
車玉濤對院中的人道,“你們各自散開,拿出看家本領,接受晨煙姑娘考校。記住不要想著留手,全力維持住站姿,直至堅持不住。”
聞聽此言,院子裡的人互相看了看。
雖然不知究竟為何考校他們,但看裡麵的秋暮白三人,都是宗門裡的風雲人物,若能和他們同列,定非壞事。
當即,眾人全都遵守車玉濤的命令,散開後各自占據一小塊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