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來的正是秦桑。
他本想親自出手阻止懷隱大師,既然有人代勞了,當即改變主意,正好磁光吸著那團碎片向他飛來,豈有不取的道理。
不過,在動手之時,秦桑是懷著十二萬分警惕的,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認識那種血道符盤,一眼便看出是蘇子南的手筆。
聽蘇子南的語氣,他們之前似有交流,秦桑不能給蘇子南和懷隱大師商議利益分配的時間,否則他就被動了。釃
不過,秦桑最警惕的是暗處神秘敵人。
懷隱大師本要得手,磁光突然變向,偏偏扯著那團寶物衝著他飛過來,帶給秦桑的感覺卻不是自己有多幸運,而是太巧了!
電光火石之間,不給秦桑斟酌的時間,也不可能考慮周全,但秦桑還是動手了,能直接卷走寶物最好,否則便印證了他的預感。
“是你?”
“爾敢!”
蘇子南和懷隱大師的喝聲同時響起。
秦桑被罡火罩包裹,蘇子南看不到秦桑的麵目,但認識魔火。釃
再度重逢,蘇子南毫不遲疑,淩空描畫符印,一閃融入符盤,符盤輕震,微微反轉,中心對準秦桑飛遁的路徑。
秦桑上方,浮現一個血色的‘死’字!
符盤虛化,死字卻愈發耀眼,驚人的死意彌漫,淩空印向秦桑。
麵對秦桑,蘇子南出手毫不留情。
他已經暴露對秦桑的殺意,矛盾不可能調和,一有機會便下殺手,處決後患。
與此同時,他還不忘大呼:“大師還不出手,拿下此人!”
懷隱大師和蘇子南沒有交集,但從毒王口中了解過蘇子南的事跡,對他好感欠奉,不可能聽他的鬼話。釃
不過,無須蘇子南鼓動,懷隱大師豈能容辛金源晶落入他人之手,腳步重踏,整個人如一座小山,使得虛空震動,狂奔之時,雙手握拳,對準秦桑平平揮出一拳。
拳風動,金龍狂吼。
血氣灌注,血氣一頭紮進雙拳之間,整個融入拳印。
下一刻,一條拳意凝聚金龍離體而出,驚天拳勢仿佛能摧毀世間一切。即使隔著罡火罩,秦桑也能感受到驚人的狂暴力量,暗暗心驚。
頭頂‘死’印,迎麵龍拳。
饒是在罡火罩庇護之下,秦桑心神也不禁緊繃。
孰不知,蘇子南和懷隱大師思緒也不平靜,心驚於罡火罩的威能。釃
死印和龍拳雖然尚未擊中秦桑,但波動已到,兩相衝擊,罡火罩竟也隻是微微變形,要知道周圍還有無處不在的磁光。
有此寶護體,難怪此人敢火中取栗。
蘇子南目光陰沉,秦桑的魔火和太陽神火雖強,都是攻伐神通,過剛易折,蘇子南相信若仔細謀算,是有機會得手的。
現在才發現,魔火竟還能轉化為防禦神通,攻防一體,妙用無窮,非常全麵,難對付的程度飆升。
蘇子南有些後悔拿秦桑做魔幡人選了,可惜已經得罪死了。
他眼神閃爍,不知在思索什麼。
懷隱大師的想法則很純粹。釃
刹那間,秦桑成為兩位大修士的目標,被兩種強絕的攻勢鎖定。
但是,讓秦桑陡生戒備的卻不是這些,而是火玉蜈蚣的反應也同時激烈起來,暗中那位神秘高手也在向他逼近!
“此人早有圖謀,還是恰逢其會,又或者……”
秦桑心念急閃,立刻做出決斷。
那團碎片就在前方,秦桑卻突然停下,身影猛然頓住,接著抽身飛退。
一進一退,果斷異常。
見秦桑這麼容易就被逼退,蘇子南和懷隱大師都是一愣。釃
同時愣住的還有暗處的坤道,她和一道磁光融合,看到秦桑後退,大罵懦夫,她剛才險些就出手了。
既然秦桑退了,坤道隻好改變目標,再度盯上了懷隱大師。
此刻,懷隱大師不管秦桑是什麼考量,身影如電,也是運氣,那團碎片再度被磁光吸攝轉向,衝他飛來。
秦桑一退,海闊天空,懷隱大師並未對秦桑緊追不舍,金龍拳意和他擦身而過。
張目再看,懷隱大師已經離那團碎片非常近了。
神色微動,秦桑飛速掐了個念訣。
一聲晴天霹靂。釃
玄黃和灰黑交織的磁光是昏暗基調,一道閃電驅散幽暗,役雷術發動。
此術威力雖不及劍陣和魔火,也不算弱,懷隱大師純以肉身抵抗,想必也要忌憚幾分。不過,秦桑覺得還不夠強,於是在施展役雷術的同時,元神引動千結神網,攝魂真言也一起出擊。
“哼!哈!”
兩聲攝魂真音和雷鳴一起,響徹懷隱大師腦宮。
另一邊,蘇子南深知秦桑難纏,遂收起雜念,目標重新放在寶物上,不想放任懷隱大師取寶,也對他出手。
他在血道已經出神入化。
融合兩道魔影,不隻是幫他對抗磁光這麼簡單,對他的神通也有助益,控製力大增,稍加動念,本要打空的死印便被強行拉回來,方向抖變,對準懷隱大師。釃
一時之間,攻守易位,懷隱大師成為集火的目標。
麵對圍攻,懷隱大師不忙不亂,伸出蒲扇般手掌,掌心血氣形成金色的漩渦,吸力鎖定那團碎片。
與此同時,他身上血氣金龍再現,濃鬱的金光裡,伴隨著龍吼的還有淡淡禪音。
隻見佛光在懷隱大師腦後彙聚,顯化出一個羅漢虛影。
羅漢的樣貌和懷隱大師一模一樣,虛影一現,金龍直撲進去,融為一體,有如實質般的佛光徹底籠罩懷隱大師。
懷隱大師化身金身羅漢,死印和天雷都顯得相形見絀。
下一刻,異變陡生!釃
漫天磁光異動,無儘磁光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瘋狂衝向懷隱大師。
頃刻間,所有磁光彙聚成粗大光柱,驚人的元磁之力籠罩懷隱大師全身。金身羅漢虛影瘋狂搖晃起來,隨著天雷、死印傾注而下,當場被撕開無數裂縫。
一聲驚雷般的怒吼從磁光裡傳了出來。
磁光中。
懷隱大師宛如怒目金剛,一個纖纖玉手從後心插進他的胸膛,僧衣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