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扭轉腦袋,“上仙,就是此地。”
秦桑邁步上前,發現石窟非常狹窄,中心有一座圓形石潭,潭中水清澈無比,石潭旁放著一塊平整的黑石,是石窟裡僅有的陳設。
秦桑放開神識,並讓天目蝶探查一番,沒發現有什麼隱藏禁製。
蛇妖已經記不得將這裡查探過多少遍,擔心那位蛇族前輩可能會返回此地,才一直留在附近修行。
“你謀害道庭分壇主,是覺得法籙和妖籙之間存在聯係?”
秦桑直視蛇妖雙眼,忽然發問。
蛇妖悚然,心驚膽顫,艱難點了下頭。
去鬼方國之路不通,斟酌一番後,蛇妖決定等境界再高些出發,能安全些。
同時蛇妖也在積極尋找自救之法,注意到道門修士修持的法籙,感覺兩者頗為近似,或可觸類旁通,解決後麵的隱患。
它曾暗施手段拘來幾個低階修士,但收獲甚微。
雖然沒有親自體驗過,僅聽兩妖對法籙和妖籙描述,秦桑就覺得兩者之間肯定存在關聯,大概因為雙方修行存在區彆而分化,擁有不同的表現。
思忖一會兒,秦桑喚上來狽妖,命蛇妖授它妖籙,自己親眼觀摩授籙的過程。
狽妖大喜過望。
儘管又要寄人籬下,總算能繼續修煉了。
不料,蛇妖苦歎一聲,不敢看狽妖,搖頭道:“小妖不懂得如何給彆人授籙,當年小妖開啟靈智便無師自通……”
秦桑還沒什麼表示。
狽妖已是瞠目,對蛇妖咬牙切齒,可惜在秦桑麵前不敢發作。
秦桑擺手命兩妖退下,自顧自盤坐在黑石上,沉思起來。
先後擒下兩妖,對道門和妖族的修行法門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無論在道庭還是妖鬼之國,傳籙授籙之法似乎都掌控在大勢力手中。
如此一來,此界勢力內部之嚴密,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的掌控力之高,是難以想象的。
在風暴界,哪怕得罪一個大宗門也能做散修,躲入偏遠地域,避世修煉,而在此界得罪道庭將寸步難行。
那位蛇族前輩出身鬼方國,傳給蛇妖的妖籙應是妖修正統。既然妖籙沒有安定元氣之能,說明利用逆亂之氣淬體應該沒有其他不利因素。
如此他可以放心修煉《天妖煉形》,繼續淬煉肉身,尋求突破。
可這終非長久之計,勢必要回歸法修一途。
“具山治……”
秦桑微微抬頭,目望東方,神色微凝。
在道庭內部很難找到破局之法,而越是混亂的地方,越易於行事!
妖鬼之國和道庭兩大勢力,妖籙和法籙的碰撞,也讓秦桑充滿好奇。
想及此處,秦桑對接下來的行動有了明確了計劃,不必急於接觸道庭,可先東行具山治!
不過,有一點是必須考慮的。
道庭和妖鬼之國互相攻伐多年,非意氣之爭,恐怕戰場上會有修為在化神之上的強者出沒,他如今實力也算不弱,但未必安全。
《天妖煉形》每每突破一個大境界,需引星元灌體,僅逆亂之氣和化龍池靈液是不夠的,暫時還沒有方向。
不過,在這之前可以先為演道樹開辟靈竅,融入肉身,煉成靈木之軀。
心有定計,秦桑離開石窟,回到溶洞,發現二妖不知何時戰作一團。
狽妖咬在蛇妖七寸上,蛇妖死死勒住狽妖的脖頸,俱是滿身泥汙,狼狽不堪。
生怕驚擾到秦桑,兩頭曾是妖王的大妖回歸獸性,小心廝打起來,竟連一根石柱也沒有撞斷。
蛇妖被迫散去數道妖芒,道行大損,竟和狽妖戰了個平分秋色。
見秦桑走來,兩妖不由一僵,悻悻罷戰,恭恭敬敬侍立在秦桑左右。
秦桑兩妖的行徑不予置評,道:“貧道不久後欲往具山治一行,你們可願與我同去?”
兩妖不約而同,連連點頭。
它們心道,隻怕敢說個不字便是死路一條。
秦桑對它們的心思了如指掌,微微一笑,“貧道非是殘暴之人,也不想養什麼兵馬,你們若一絲不苟執行貧道的命令,還你們自由並非難事,到時你們可以直接加入鬼方國,貧道不做乾涉。若能立下大功,貧道另有重賞。”
兩妖對視一眼,大為意動。
不敢奢望什麼重賞,能加入鬼方國對它們極具吸引力。
至於秦桑會不會信守承諾,它們不敢肯定,但處境不可能比現在更壞了。
“我等願意追隨上仙!”
兩妖齊齊拜服,語氣中多了幾分真心。
秦桑暗暗點頭,具山治乃是兩大勢力的戰場,兩妖或許能成為他的好幫手。
不多時,一人二妖來至蛇妖九座疑府中最上等的一座。
“你們守著這裡。”
秦桑留下一句,自顧自入府修煉。
一蛇一狽守衛在洞府左右,四目相對,怒火複又騰起。
……
兩年後。
洞府從內部開啟,秦桑邁步而出,麵帶笑容。
雖然知曉以演道樹為靈媒,修煉《後天木人碑》可能會容易些,沒想到僅用了兩年便將靈竅全部開辟完成,並融入體內。
當年怪臉人在赤玄古樹上麵開辟靈竅用去二十多年。
且怪臉人提前很長時間淬煉自身竅穴。
準備越是充分,成功的幾率越大,即便如此,將赤玄古樹融入體內也大為艱難,險些失敗。
而秦桑兩年前才開始淬煉竅穴,方才隨意做了一下嘗試,竟如水到渠成般,輕鬆融入體內。
秦桑也沒有料到如此容易,不免大為驚異,這自然是演道樹的功勞,為他節省了很多時間。
完成這一步,相當於初步煉成靈木之軀,但要用來戰鬥,還需在體內溫養一些時日。
隨著境界提升,還會逐步展現出更多神異妙處。
左右看了看,兩妖在這裡兢兢業業守了兩年,仍在虛弱狀態,便熄了拿它們練手的想法。
秦桑點指東方,“動身!” <ter css="cl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