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妖侯隻能他自己處理。
兩妖的性命拿捏在他手裡,之前對它們還有過承諾,倒也不至於滅口,留在身邊聽用,想必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雖步入煉虛,但根基不牢,接下來必然要長時間閉關,也需要幾個可用之人。
穩妥起見,等恢複修為,再抹去它們的記憶。
“不知道庭會怎麼安排莫道友……”
秦桑想起莫行道,可惜他們之前的約定不可能完成了。
道庭會將莫行道帶入大千世界,但這不是莫行道想要的,道庭應該不會濫殺無辜,卻未必放走莫行道,或許會給莫行道指出一條明路。
秦桑自身難保,顧不得旁人,收攏雜念,查看體內的傷勢。
‘砰!砰!砰!’
十幾個玉瓶懸浮在秦桑麵前,接連開啟,飛出一枚枚丹丸,依次被秦桑吞下。
吃過內獅子印威能消退的苦頭,秦桑早有準備,這些丹藥能夠幫他儘快穩住傷勢,不至惡化。
煉化藥力後,秦桑又取出黑色妖鵬的屍體。
‘噗!’
屍體取出,立刻便有一股被雷劈的焦糊氣味,充斥洞府。
秦桑揮袖,滌清難聞的氣味,查看妖屍。
妖鵬全身黑乎乎一團,肉身多有破壞之處,但剩下的妖骨、血肉、妖丹也是無價之寶。
看起來,妖鵬身上的寶物都已毀於雷霆之下,正當秦桑大感失望之時,察覺它腹中有一物,剖腹取出,發現是一枚珊瑚寶珠。
“果然是芥子類法器!”
秦桑大喜,鑽研多時,終於解開珊瑚寶珠上的禁製。
不出所料,裡麵儘是妖鵬多年來的珍藏,不乏療傷聖藥。
秦桑要的就是這些,將其他寶物囫圇收起,留下丹藥,對療傷更有把握了。
體內仍有殘餘的蛇毒,不再是威脅,秦桑將其壓製在體內,準備用來煉體。
待傷勢稍稍好轉,秦桑便喚出籙壇,查看護壇神將。
縱然有五雷使院印鎮壇,雷祖虛影出現了明顯的躁動跡象,僅憑五雷使院印,快要無力維持了。
雖然雷祖虛影沒有徹底失控,但這種狀態是無法完全掩蓋地殺劍氣機的,在大能麵前根本無所遁形,幸好神秘人沒有因為陰陽棋子將他留下。
至少要等雷祖虛影穩固才能外出遊曆。
秦桑沉心入定,查看五雷使院印,並感應雷祖虛影。
“嘶!這枚神印裡竟有雷法傳承!”
秦桑又驚又喜,沒想到五雷使院印不僅是身份的象征,印中還記錄有一些雷道功法,以及最重要的,各種雷符!
激召神雷符、光燭金鄉、乾坤傳令符、補雲作霖法、策役天皇咒……
秦桑幾乎沉醉在浩瀚雷法之中,不停感歎道門底蘊之深厚、雷法之高妙。
他修持高上神霄籙,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傳承,隻學會五雷天心正印符等三種雷符。
這些正好彌補的他在雷法一道的欠缺。
“張天師給我送了份大禮啊!”
秦桑暗歎。
他修為提升太急,《天妖煉形尚未追上來,許多神通在遇到煉虛期的對手時難有發揮。
雲遊劍和七魄殺陣用不得,無異於斷了他一臂。
他不會改換功法,但可以擇取部分雷符修持,作為日後的主要對敵手段。
不急於參詳雷法,秦桑借助五雷使院印,感知雷祖虛影。
忽然,秦桑皺起眉頭。
“和神庭的感應中斷了……”
他感應不到神庭,也感應不到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
不知是聯係真的斷了,還是他修為不夠。
“道經有雲:道門修士在外亦能請神召將、震懾妖邪,難道是誇大之言?神庭不會出事了吧?”
秦桑不由擔憂起來,道門算是他們的盟友,他當然不希望盟友出事。
失去聯係,會不會影響他的護壇神將,秦桑暫時不清楚,但有很多顯然易見的不利後果。
大千世界廣闊無邊。
如此一來,他不能確定神庭的方位,便不知張天師將在何處開辟道場。
日後穩定雷祖,秦桑也無法去尋求托庇,如無根浮萍,飄零在大千世界。
還有,五雷使院印中的大部分符咒傳承都和請神、變神、召役雷神有關,這部分符咒也將失效,不能修持了。
秦桑搖了搖頭,收起雜念。
漸漸地,秦桑確認,有五雷使院印相助,穩固雷祖虛影不難,隻是需要漫長的時間。
……
春來冬去。
寒暑交替。
轉眼已是百年春秋。
那麵山壁上的青苔更厚了,底部堆滿了厚厚的落葉,荒草叢生。
此地罕有人至,百年來煙水觀又迎來幾波新的弟子,也不乏修行有成的弟子下山曆練,但無人發覺,山壁後另有乾坤。
這百年來,秦桑隻在二十年前清醒過一次。
那一日。
煙水觀觀主修為臻至金丹期巔峰,打磨多年,決意衝擊元嬰瓶頸。
秦桑被天地元氣的異動驚醒,視線透過山壁,望向道院裡的一座靜室。
隻可惜,天地元氣的異象隻維持了一刻鐘,便雲開霧散,未能引下天劫。
秦桑搖了搖頭,幽幽一歎,繼續入定。
這一日,是他進入大千世界的第一百零五年。
山壁內。
秦桑又在外麵開辟出一間,作為雒侯和桂侯的洞府。
而秦桑的洞府裡也多出了一張床。
床上躺著一個女童,正是五行冕的器靈,沉睡至今。
女童身邊依偎著一隻朱雀,同樣在呼呼大睡。
秦桑盤膝而坐,久久不動。
此刻,籙壇懸浮在他麵前,護壇神將之位,雷祖的虛影明顯更加清晰和凝實了。
‘哢嚓……’
洞府內霹靂陣陣,被陣禁隔絕,並未驚動道觀修士。
忽然,籙壇爆發刺目雷光,轉瞬便收斂入壇,便見雷祖虛影一手持敕命金書、一手托著五雷使院印,穩坐壇中。
秦桑悠然醒轉,望著籙壇,暗暗點頭。
“應當萬無一失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