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秦桑又從千鈞戒取出一物。
霎時間,赤紅輝光充斥洞府。
他取出之物正是太陽神樹,形狀如故,但枝條上沒有了太陽神鳥。
樹身仍散發著朱雀真火的氣息。
秦桑記得,當年煉製神樹,融入了綠銅塊、神秘白銅和九命玄龜龜甲等寶物。
如今再看,秦桑驚奇發現,九命玄龜龜甲已經完全和神秘白銅融合,甚至綠銅塊也幾乎融入進去,它們失去本貌,難分彼此,並融合了朱雀真火。
“是因為常年經受朱雀真火淬煉的緣故?我無意間煉製出了什麼東西?”
秦桑也頗感驚奇,他可能煉製出一種世間前所未有的靈材。
“綠銅塊原本是一塊真寶碎片嗎?或許可以用來煉製什麼。”
秦桑若有所思,暫時沒有思路,便收了起來。
一件件、一樁樁整理下來,秦桑發現太多事情等著他去做。
“還有……”
秦桑心神微動,眉心立現陰陽二氣。
一黑一白兩股氣息從眉心飛出,氣旋內,兩枚棋子環繞彼此旋轉。
黑棋之前被封印在拙玉之中,被孽河擺渡人打碎拙玉,便和白棋互相吸引。
秦桑也曾想探究陰陽棋子的來曆,以及孽河擺渡人的意圖,但毫無頭緒。
“如果孽海擺渡人和棋子之間存在什麼淵源,為何不將棋子留下,也不給我指示?還是說,棋子隻是勾起了他的興趣,但品階不夠高,不入他法眼?”
秦桑百思不得其解,想要探究黑白棋子,也沒有進展。
之前,秦桑嘗試運轉《陰陽天鬥秘術》,借以參悟黑白棋子。
可能是《陰陽天鬥秘術》殘缺的緣故,黑白棋子並無明顯反應。
秦桑將黑白棋子收入紫府,貼近陰陽甲,可陰陽甲也無法獲得增益,顯然仍未找準門徑。
他將黑白棋子納入手心,感到一陣溫涼之意。
參悟此寶,絕非朝夕之功。
好在,步入煉虛之後,壽元幾乎無儘,六九天劫每三千年降臨一次,他的時間很充裕。
化神至煉虛,這種蛻變可謂翻天覆地,說是逆天改命也不為過。
儘管受人擺布,秦桑也獲得了驚天的好處。
至少到現在,秦桑對天越上人和第一劍侍並無惡感。
一個時辰後,秦桑長身而起,將朱雀塞進袖中,然後祭起五行冕,分出一道五色光華,射向五行冕器靈,將其召回本體。
推門出去。
外間,桂侯和雒侯一人占據半邊洞府,顯得局促。
可沒有秦桑的命令,他們不敢外出。
“見過老爺!”
看到秦桑,二妖立刻跪地叩拜。
它們原本稱秦桑為主人,後來不知怎地改呼老爺,秦桑不在意這些小事,便隨它們去了。
雒侯依舊是以精魄存世,桂侯則已經完全恢複了,並且又有精進。
秦桑打量二妖,道:“你們已經猜出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吧?”
二妖對視一眼,桂侯瞪大眼睛,語氣激動,“老爺真的帶著我等飛升了?”
神庭之亂發生時,它們被收進籙壇,對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
熟悉的六天故氣消失了,在之前絕無可能,大聖府也不行。
隻有一種情況,他們離開了那一界!
世間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傳說,沒想到竟會應在它們身上!
二妖豈能不激動,不再被六天故氣困擾,未來便有無限可能,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況且,他們追隨的主人,並非窮惡之輩。
若被鬼方國的同道知曉,隻怕羨慕得眼睛都紅了,二妖美滋滋想著。
“雖不中,亦不遠矣。初入大千,前路莫測,貧道尚且戰戰兢兢,你們也應明白謹言慎行的道理,追隨在貧道身邊,自不會虧待你們。但有些秘密,還是忘了為好。”
秦桑淡淡道。
二妖皆是聰敏之輩,心領神會,明白自己沒有反抗的能力,隻能放開心神,伏地道:“任憑老爺處置。”
……
清晨時分。
煙水觀香客如雲。
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特殊的香客,在三清殿上了一炷香,負手望著神像好一會兒,移步向後山走去。
他似乎對這裡頗為熟悉,穿過後門,在山道間緩步而行。
越往前行,愈發清幽,露水打濕石階,不見旁人經過。
將入後山時,那人忽然止步。
前方很快轉出一個小道士,看到那人,嚇了一跳,連忙行禮,“這位居士有禮了,後山乃本觀高真的道場,不……”
說到一半,小道士才發覺此人也穿著道袍。
來人正是秦桑,他看了眼後山道觀,含笑道:“勞煩小道友通稟,貧道遠道而來,雲遊至此,特來拜訪貴觀主。”
察覺到秦桑視線,小道士神色一正,後山道觀被大陣掩蓋,能看到道觀,說明對方也是修行人,且境界遠高於他。